夜落抿嘴,果然找她谈心来了。
夜落侧身,请沈孤帆入堂上座。聪儿、盈儿跟着点起烛火,将兰芳阁映照地灯火辉煌。烛光如朝暾,玉盘为夕月,夜色阑珊中的兰芳阁犹如夜幕星河下的曙光。
“大哥可愿试数羊?”夜落持笔。
“何谓数羊?”他问。
“相助入梦之法。闭目,凝神,数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沈孤帆哑然失笑,“你们小女子就凭此入睡?”
夜落掩口而笑,“此法不尽人意。失眠之人,多为世俗事困扰,只消平心静气,自不可恼。”
“夜落说得是!”沈孤帆点头赞同,“今夜,你可愿与我共寻那平心静气的法子?”
“怎样的法子?”
沈孤帆想了想,“夜落可会下棋?”
“不知。”夜落如实回答。
“不如我们试试看?”
夜落点点头。
沈孤帆忙唤人取棋。他漫不经心地饮了茶,道:“今日宴席本想引你与明府相见,没想到适得其反。夜落与四公子是旧识?”
夜落抬起的手一滞,回道:“不识……”
沈孤帆满意地点头,“你还是不要与他有过多的jiāo集。”
夜落趁机问道:“我心下有疑,不知大哥可否为我解答?”
「你且说来听听」。
夜落放下棋子,持笔有神,“京都的季家?”
沈孤帆淡淡一笑,“若说京都的季家,当属中书侍郎季子重的季家。我猜,夜落可是想问季寻争?”
夜落点头不语。
沈孤帆继续说道:“中书侍郎府中的嫡长子是个文武双全的少年公子,位列京都十公子之首,名为季寻争。”
中书侍郎?夜落的呼吸一滞,那比中书侍郎权势更盛的岂不是……
夜落的手有些发颤,笔下的字迹也带过一抹烦乱的痕迹,“云家为何云家?”
沈孤帆打趣道:“我以为你早打探了云四公子的家世。”
夜落回答地斩钉截铁,“没有,我与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