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将眼泪bī了进去,笑了笑。
如此花香满城的地方,怎么能叫「奚(昔)香」呢?这食肆的名字不好,来日,她定然要让人改了去,还不如叫「落花人间」为妙。
夜落走后,白衣男子摇着一把白色的折扇,悠悠来到「奚香十里」二楼的一间雅房。
雅阁内,一位十八岁的俊俏公子坐在窗边,手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些碎银。他将一把碎银齐齐抛起,又一个不落的收入掌中。
这个公子眼若明星,眉如岱峰,鼻梁高挑,唇角微微带笑。人虽未语,眉间已是神色飞扬。
此人,名作云宸煜。
“四弟好大方!那位小姐为了三两银子哭得泪眼朦胧,宛若梨花带雨,令人怜惜。四弟这随手一扔,就扔掉了五两。唉,人命真是不同!”
靠窗的云宸煜转过身,依旧坐在窗棂上,弯着一脸的笑意看着白衣公子。随着他的笑意而起的还有眼中点点的星光。
“三哥。”他唤道,声音中带着吸引人的磁性。
白衣男子,名作云行期。离开奚香十里,夜落沿着承恩街道一路茫然地走着。人海茫茫,她看着如花的盛景,不知要往哪里去。
走着走着,腹中传来了「咕噜」的声音,她才感觉自己已是腹空饿极。
转眼一望,旁边正有一家「来源客栈」,客栈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却也是gān净整洁。不及多想,夜落当即入内,选择入住裹腹再作打算。
她把三尾shòu的皮外伤做了处理,一人一宠在客栈内点了三样平常的菜。
三尾shòu也不挑食,每样菜都是láng吞虎咽地吃,它如此的进食模样让夜落自责不已。
星辰必然是饿狠了,却从来不闹腾,一路上总是温顺乖巧惹人怜惜。
夜落从未养过小讙shòu,心中根本就不知这类行shòu应该进食什么东西。
行路途中,夜落吃什么,就给星辰吃什么。夜落吃祝余青花,它也跟着吃祝余青花。
夜落行路途中为人医治换取些gān粮,它也跟着艰难地吞咽着gān巴巴的米团。
她不知道这段食不果腹的日子小shòu是如何熬过来的,自己又有何德何能,在最困苦的时候有它的一路伴随。
吃饱喝足,连日的疲劳也消失了一半。夜落将三尾shòu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皮毛安抚一番后,出了客栈。
她在承恩街的小铺中办置了青、蓝两套软布轻衣、两支点珠步摇和一些廉价的胭脂水粉。
回到客栈后,她便开始梳洗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