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存宽颜面涨红,连连附和:“夫人说的是!夜落,你先跟吾回家,公婆未拜就抛头露脸,成何体统?”
夜落口不能言,已然理亏下风,又难于争辩。她眼看围观的人群越多,医堂无法正常诊治。
她拦住出手相助的医工,写完「衙门」二字后,对庄大夫屈膝予礼,向门外走去。
既然要说事,那就请一个有名望有权力的人来说。今日,她要入一入这公堂,请明府大人公堂论断。
“你不能走。”吴存宽自然不能让她离开,死死抓住夜落的手,将她拖在原地。
夜落挣不开又推不掉,不免多挣扎了几下。这一挣一扎中,免不了拉扯推避。
也不知怎么回事,夜落被抓的手松了,她后退几步才稳住脚跟,不至于跌倒在地。
只听「咚」的一声响,吴存宽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夜落怔在了原地,她显然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响彻医堂内外,“杀人了,快来人呀,夜落小姐杀人了!”
夜落惊魂未定,依然怔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吴存宽。他瘫倒在地上,面色灰白,胸廓不曾有起伏,肢体不曾有活动,俨然死去的迹象。
“夫君,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呀!”吴妻俯在吴存宽身侧,拼命摇着他的肩膀。
还是庄大夫行事稳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不是好事。人死了,百口莫辩,只有活着,才有争辩的理由。
他慌忙来到吴存宽的身侧,又是诊脉,又是翻看眼皮。
几经查探后,庄大夫的面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消瘦的面容刻满了无奈。
他悲哀地看向夜落,摇了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吴存宽死了。
夜落的脸刹那间苍白如雪,身体有些无力,摇摇晃晃勉qiáng站稳。
他怎么会突然死了?他到底怎么死的?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字眼:脑出血、急性心肌梗死、肺栓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死了!死了就是心跳呼吸骤停!需要立即心肺复苏。
她跑到吴存宽身侧跪了下来,两手jiāo叉,就要朝吴存宽的胸口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