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好商好量才是买卖。”
富商公子连连道谢,等曹安走到街角转身,猛啐一口。
“呸,笑面虎,比我还黑。”
骂两声,甩着披风往另一个方向走远。
却不知道他刚拐角,曹安又拐回来。
“幸好没走远,敢骂小爷,回头再收拾你。”
“虎子给我盯着他,他家做生意的船早走了,指不定是给谁送礼,赏你的。”
刚得的银luǒ子一个抛线落在街边小乞丐碗里,立马被抓起来揣进衣服。
小乞丐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拿着破碗起身,沿着富商公子离开的方向慢慢晃悠。
曹安冷笑两声,行贿人员的名单又添上一个。
全国各地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年节向京城行贿。又不知道多少京中官员在等着别人孝敬。
贾家亦是其中之一。
可惜如今的贾家早已经不复当年盛况,除了别有用心之徒少有孝敬,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田庄上缴的收益。
宁国府和荣国府各自有自己的产业,只是因为同出一家,荣国府今年又有大事,少不得从宁国府分些。
贾琏来找贾珍父子做耍,吃肉喝酒间说起这事。
“今年收上来的东西不够,老太太叫我跟你说,可有多的?”
“怎么偏偏今年收成不好,便是明年也行,好歹叫我们过个热闹年。”
贾珍也愁。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前两天冯家庄的人来,送的东西竟只有往年的一半,我已经给你们留出来些,稍后命蓉儿送去。”
“幸好他还孝敬了些野jī野兔,便高抬贵手放过他。咱们再采买。”
贾琏一口将杯中酒喝gān。
“采买?说得轻巧,钱从哪来?”
“别的不说,从前咱们吃酒,哪回不是满桌子好菜?如今也换成jī鸭鱼肉之类俗物,哼。”
面前桌上,整只的jī鸭未曾动过,只有一条烧鱼脑袋被挑了两筷子。寻常人家过年都吃不起的奢侈荤菜,在他们面前却是被嫌弃的份。
几人叹过,重新说起高兴事,不外乎哪里有了漂亮姐儿,谁家出了英俊哥儿。
等他们醉醺醺散了,桌上的jī鸭依旧未动。小厮来收拾,捡jī腿鸭腿吃个饱,余下的丢进潲水桶。
贾琏迷迷糊糊回家去,跟王熙凤骂庄子上的农户偷懒。
气的王熙凤拧他。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马上就是二老爷寿辰,然后就是腊八过年,都是用钱的时候,突然添上一宗叫我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