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三人仅有一面之缘,七罗凡凝目思忖半晌方才醒悟,一瞥眼见零虑身后转出的卢彦二人,咳得更厉害了:“原来是你三人,嗯,上次你等同我闺女为难……”
他尚未说完,代熙已啐了一口:“不知羞耻,锦儿身上流的是本尊之血,于你何gān?”他二人针锋相对,争至垂死仍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膝下无后,这个女儿尤其要紧。
七罗凡冷笑不止,贵体抱恙,嘴上功夫却伶牙俐齿:“儿肖母、女肖父。锦儿容貌如我、秉性如我、才情如我、品德如我,浑身上下皆随我而生,可有你半分影子?真是无稽之谈,不怕笑掉旁人大牙!”
此言一出,四人愕然,零虑忍不住仔细回想李锦儿的容貌品行,委实看不出与他有何肖像之处。她不禁遐想,李清缳水性杨花,同无数男人有染,说不定李锦儿的生身之父另有其人亦未可知……
代熙怒极,要待反唇相讥,但胸中滞塞,只“你”了一声,随即头颅耷拉,昏倒过去。七罗凡哈哈大笑,却也只笑了两声便上气不接下气,哼哼唧唧的晕了。
第三十二章
三人本想置之不理,任凭他两个自生自灭便了,但这一晕多半便要长眠不醒,在这荒郊野外悄无声息的饮恨归西,到底于心不忍,当即三下五除二将二人抬去山dòng安置,先喂以两枚镇气丸,并揞下止血药,于附近就地取材掘出些许金创草,捣烂敷在二人身上,撕下手帕汗巾包扎。他二人遍体鳞伤、满目疮痍,直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稳了二人创伤恶化,吊住了一口气。
又过两个时辰,二人相继醒转。未防他两个一醒来便大打出手,零虑封了二人运劲哑口之xué,又将两人遥遥隔开,以防动手不成便退而求其次改为唇枪舌战。
待两人睁了眼睛,卢彦居中而战,郎声说道:“二位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无真凭实据,在下奉劝你俩还是莫再争论不休,徒令李姑娘为难。”他二人xué位受制,虽一字一句都听在耳中,但动弹不得,亦有口难言。卢彦又道:“在下也知兹事体大,只是现下你两位脏腑大受创伤,危及性命,即使无法何解,也不宜再大动gān戈,否则重伤难愈,那就呜呼哀哉了。如若当真要斗,也待养足力气身子康复之后再痛痛快快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