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开始念着叶动澜,担心他流放路上过的不好,伤口不愈,他也怕,自此再不能见,怕叶动澜不再念着他。
念着他的人本就不多,叶动澜不在,便没别人了。
当他在城墙上见到叶动澜时,心中更多的是惊喜与激动。
而后,叶动澜扶他上帝位,一直相伴,为他摆平不少艰难险阻,他们也争吵过,猜忌过,却从没如同这次一样,离开对方身边。
甚至叫人觉得,大概,只剩下自己了吧。
宇文柘一路走回寝殿,一身疲惫,很快就安然就寝,睡前他还在想,明日叶动澜会不会和大军一起回来,然后,向他解释缘由。
他一定不怪他,宇文柘想。
夜已深了,寝殿里的烛火被宫人熄灭,宇文柘的呼吸渐渐平稳。
叶动澜却半倚在树gān上,望着远处天边的星星发呆。
明日,便到京城了,他却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宇文柘。
以前无论如何,他从未对宇文柘灰过心,即使是曾差点被他掐死在狱中,叶动澜也只是小小的怨了几日,听闻宇文柘有难,他还是会焦急赶往。
但是这次不同,宇文柘亲口说的,他不需要他。
不被需要的人又何必留下呢?
沈瑜舟走过来拍了拍叶动澜的肩膀,“怎么,还在想陛下的事?”
叶动澜没应声,但是沈瑜舟自然也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叹了口气,“叶动澜,你知道我一向在人情上比较淡漠,因为我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
“你和陛下之间,本就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若想并肩而立,没有一人粉身碎骨是万万不能的,而那个人只能是你。”
叶动澜笑了,沉声道,“粉身碎骨我倒不惧,无底深渊我也敢下去闯一遭,只怕换来他一句不需要。”
“那就是你选错了。”
沈瑜舟丝毫没有留情面,叶动澜被困在这些情绪里太久了,他很早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今晚难得共处,明日又要进京,恰好是叶动澜下决心的好时机。
他们聊了许久,身边的火堆燃尽了,只剩下灰土里的零星火点。
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