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雄泰表面看起来淡定,估计心中早就慌得一批了。
进了书房,吩咐安松和安盈盈兄妹俩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进来。
老爷子把拐杖一放,转身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了。
“安老爷子,这是作何?”
“您快快起来,我年纪轻轻可不敢承受您这般!”
哪知道这老家伙扶都扶不起来。
“陈大师,您发发慈悲,救救安家吧!”
“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子孙孩子们是无罪的啊。”
这一波操作,直接把我整蒙了。
有事说事儿,光在这里逼叨叨说些没用的,我也听不懂啊。
“老爷子,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若是我能帮上的,一定伸出援助之手。”
“不!”
“陈大师,您年纪虽轻,可本事不俗。”
“安家灾祸,您一定有化解的手段!”
“您若不答应,今晚我这把老骨头就跪着不起来了。”
妈得!
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堂堂日照市著名企业家,怎么还使出这么混蛋手段了呢!
不过,他这股浑劲确实行之有效。
我摆明态度:“安老爷子,只要不违背良俗道德事情,我陈曦愿意相助。”
“可您若是这个态度捆绑我
,那就有些为老不尊了。”
我话说的不轻不重。
他慢慢起身,敞开胸口露出“一朵桃花三叶相伴”的图案。
“陈大师,这是南苗疆的‘一蛊三咒’,您一定也看出来了。”
“我遭受蛊毒之祸是命中注定,可安家的子孙没理由受我牵连。”
“老爷子,你对苗疆巫蛊,研究的很深啊!”
“我想知道,这一蛊三咒,你是怎么招惹上的?”
安雄泰这一点倒是没有隐瞒,说他当年大学毕业正好赶上“上山下乡”的号召。
他作为知青,去了湘南一代。
作为知识分子,日子久了,在当地与生苗寨的苗家女相知相恋。
俩人也是干柴烈火,没有夫妻之礼,先有了夫妻之实。
那个时候,苗家人对这个倒是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苗家姑娘以为他会永远留在苗寨生活,家族人把安雄泰也当做女婿看待。
可作为初代知识分子,安雄泰怎么可能甘心留在那样的地方呢。
三两年之后,下乡期满,他回到了日照。
临走前承诺,将来一定会回来找姑娘,带她到城市生活。
苗家女不哭不闹,送他离开。
临走前一夜,为了留个念想,苗家
女割了安雄泰一撮头发。
“当时她说,若是我不回来,她就跟那撮头发过一辈子,再也不婚嫁。”
“唉,当时我以为功成名就之后一定会回去找她的。”
“可现实还是给了我一巴掌!”
“回到城市奋斗几年依旧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于是我娶了当地一富家姑娘。”
“从此平步青云,财富满满!再想回苗寨找她,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痴痴一笑,虽然早就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但安雄泰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仍旧感慨孽缘伤人。
“不瞒陈大师,自从我有了第一个孩子开始,我就遭受蛊毒折磨。”
“发作起来浑身痛痒,万虫钻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