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景美滋滋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黑色羊绒衣摆,脸颊边氤氲着热气,还有熟悉的雪松的cháo湿温暖的味道。
大衣衣摆收走,她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
季初景忽然有点后悔。
她站起身,回头却撞进郁霄的笑眼里。
什么时候郁霄笑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季初景挪开视线,胡乱拍掉他发顶和肩头的雪,接着往前走:“走了走了,我妈还等着我。”
闹了一通,季初景身上脖颈间都是绵绵细汗,围巾也带不住。
她扯开围巾,余光瞄到男人修长的颈项,手痒。
以前,谁赢了,就把手放进输的人脖子里取暖的。
季初景眼神不停地向旁边瞟,刚刚抬起手,视线又停在他锁骨窝的一片红,手又收回去了。
大冷天,穿什么低领,也不怕冷。
季初景已经忘了郁霄的围巾还在她脖子上,以至于刚才的雪有不少都掉进他衣领里,还在这儿十分没良心的决定放他一马。
耳边一声叹气,身边的男人停了下来。
季初景不明所以,看着郁霄掏出手帕来擦手。
她手指微微发烫,还有点刺刺的痒。她刚想挠,被郁霄制止了。
他大手收拢,正好把她十指包住。
郁霄刚擦完手,手上gān慡,还带着丝丝凉意,十分熨帖,手指也不再痒了。
“每次刚玩完雪就塞我脖子里,每次手指都又痒又账,好多天才好。这么大了还是不长记性。”
郁霄说这话时轻笑,眼睫微动。
刚才打雪仗的时候他摘掉了眼镜,季初景看得清楚,他上挑的眼尾还有点泛红,连着那条疤红成一片。
就连唇色也是红的。
季初景觉得自己有点被郁霄蛊了,鬼使神差地说:“脸上也痒。”
郁霄笑容一顿,又接着笑,这回笑得更蛊惑人心,让季初景心猿意马。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季初景圆溜溜的大眼睛映着月光,猛然迈上前一步——
“一一,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大伟也在啊?”
殷雪扒着门边,探出半个身子,眼神奇怪。
她怀里抱着季小卷,歪着头看了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奇怪生物一会儿,汪地叫了一声,从殷雪怀里飞奔而出,跳着脚地钻进郁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