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流程,古往今来大致都是相通的,拿现在来说,大家都是场面的大人物,谈完正事之后应该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周天子请客吃饭,华辰还是很乐意的,不知白不吃嘛,不过事实这顿饭他吃的并不怎么好,一则他一直没有搞明白越王针对自己、针对吴国那雷声大雨点小地一通抱怨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则方才他顺着洛王的目光,敏锐地看到了周天子看向洛王的表情,那份依赖华辰并不陌生,曾几何时,夷光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这般,咦夷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用这种目光看自己了、好像也是这一年半载。
唉小丫头长大了,不再过分地依赖自己了,华辰如是想到,却不知夷光之所以不再这般依赖自己不是因为两人的感情变淡了,而是小丫头的感情变质了。
收敛思绪,华辰小酌一口后目光又是不着痕迹地在洛王和周天子身略过,只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之前假设的那么糟糕,反而还颇为密切。
冬日洛邑的午后,一如大多数北方城市一样,明媚的阳光透着几丝透骨的寒。
第一日的朝会这么温温吞吞地过去了,诸王或三三两两或特立独行,总之远远望去,一行数十人朝着王宫之外走去。
一行三人走出王宫后,华辰行礼送别了叔孙伯牙,而后吩咐柳擎先回小筑,自己则是跟在赢简身后了他的车驾,因为赢简说要请他吃饭。
“怎么,没吃饱?”车后华辰笑着拍了拍身边赢简的小腹笑道:“天子请客你都不知道多吃点,也是傻得可以了。”
赢简眸闪烁着一丝愤怒的火焰,声音却是有些冰冷地说道:“换做是你,会有心情吃饭吗?”
华辰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殿楚王和晋王两人的话,笑容渐渐敛去抿嘴说道:“我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我的姐姐的话,我会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若是她能够接受现在的生活,或者并不反感自己现在的身份,那便继续下去好,至于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在乎,她在深宫之又接触不到外界,自然也无所谓了。”
顿了顿,华辰继续说道:“若是她过得不开心,那也没什么,回家帮着照看她大侄子不也挺好。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姑苏的消息前天已经到了洛邑,你的那块玉我笑纳了。”
华辰本不想和赢简着那位自己素未谋面的大秦公主谈论过多,所以哪怕解决的有些别扭,还是和赢简提及了阿兰产子之事,奈何赢简好像没有听到华辰最后一句话一般,只是目无焦距、轻声嘀咕着:“回家回家”
“你怎么了?莫非长公主在楚国确实过得不甚如意?”华辰眉头微皱道。
“我不知道”,赢简摇摇头说道,神色哀伤道:“姐姐自嫁往楚国之后便与我还有婉儿失去了联系,我曾问过王兄,王兄也没有回答。虽然没有任何联系,但我知道姐姐过得肯定不好,因为自小姐姐是只和我们分享喜悦,却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的,这么多年她一点消息,足见她过得非常不好。”
“这样啊”华辰叹息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赢籍的家事,他不问,自己自然不会过多地评判,只是心对那位长公主的认识又增进了几分。
如果说在大殿之,华辰对于那位长公主的认知还仅限于哀其不幸,那么听了赢简的话之后,在哀怜的同时,心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敬佩——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惜活的不容易。
呼轻叹一声,华辰无奈地挠了挠头,只想着秦国长公主的不幸,却忘了其实再光鲜亮丽的人活着都不容易,庆忌如是、赢简如是,那位遗世独立的传老剑仙卫玄的一生不也充满着无奈吗?
这世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幸运儿,自己或许算是半个
不知不觉间,车驾已经停了下来,华辰撩开帘子看向车外,入眼便是大大方方吉香居的牌子。
回头看赢简兴致不高,华辰也不好多说,只是干瞪着眼:不是要出去吃饭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小姑奶奶在里边?
跟在赢简身后下车,华辰无奈地耸了耸肩:吃个饭都要躲刀子,自己这算哪门子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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