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气好似根本找不到出口似得,被充盈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亦或者是正值夏日,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会有些闷热。
沈非衣热的额头浮出了一层薄汗,就连鬓边的发都被濡湿,黏在了额头上和颊边。
呼出的气因着流通不畅,沈非衣也觉得呼吸有些艰难,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咬紧牙关,尽量遏制住自己的声音。
小姑娘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撞着马背内侧的铜壁,鬓上的簪花乱颤,耳铛也左右晃动。
沈非衣头顶被撞的次数多了,便只好抬手护着头顶。
那闷热并不能极快的散开,而是越堆越多,沈非衣额头的薄汗聚在一起,顺着眉心滚落,一路从山根滑到鼻尖,最后停在了小姑娘的唇上。
她急促的小口的吸气,又呼出,却因着太过频繁,唇角溢出破碎的哭腔和呜咽声。
沈非衣觉得呼吸困难不说,连带着思绪都有些混乱不清,她玉指蜷缩着又松开。
马腹中的闷热似乎钻入了她胸腔中,来回冲撞后,又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头皮发麻。
她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去唤沈裴,含糊的哭道:“哥哥...这地方太小了...我总是撞到头...”
......
秦玉凝晌午回了宫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并不太多,可宫娥将那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后,却也用了好大一会儿。
虽说这路途有点长,可秦玉凝从小习武,倒也不觉得太过劳累,用了晚膳后甚至还在院子里随意的练了一套剑法。
直到外头天黑了,她回到了屋中,才发现了那桌子上摆着那,在绿波山庄沈非衣给她暖腹的汤婆子。
秦玉凝估摸着沈非衣将这东西忘了,便亲自拿着汤婆子给沈非衣送去。
待到了岁玉宫,她不光寻不到沈非衣,连浮玉也没见着,便随便拉了个路过的宫娥询问。
那宫娥听她阐明来意,这才领着她往后院走,只是尚未走到,便停了下来,“秦姑娘,九公主不允许我们去后院,您可自行过去。”
秦玉凝应了一声,笑着道了谢,便往后院的方向走。
一直走到半月拱门那里,她只看到了浮玉守在外头。
她愣了一瞬,便问道:“九公主呢?”
因着沈非衣去后院实在是有些久了,浮玉不能擅自去找她,可心里又有些担心,一见到秦玉凝,面色便是一喜。
她答道:“公主在后院呢。”
秦玉凝哦了一声,本想过去,可又想到方才那引路的宫娥说沈非衣不许她们擅入后院,便是一顿,“那我能进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