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进去了我可能会非常生气。”我皱了皱眉头,鼻息间隐隐缠绕着腐败和绝望的气息, 令人不快,“我一生气就容易失去理智, 以前也就算了, 这一次是去抢人的,总不能还放任自己的性子来,麻烦你到时候拦一下我。”
“……行, ”大约是有些惊讶于我过分清醒的认知,医生隔了一会才给了我答复, “可我不一定拦得住你。”
我在脑子里推演了一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发现事实没准真的是这样。
理性蒸发后的我有另外一套自己的逻辑,到时候没准会从“打枪的不要, 悄悄滴潜入”, 变成“只要我gān掉了所有人, 那就是成功的潜入”这种无双展开。
医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这个狂战士。”
我挠了挠头, 露出了标准八齿笑。
“你到时候试一试, 我应该还是能听得进话的。”看了看忧心忡忡的医生,我又安慰了一句,“真的,再不然还有前辈兜底。”
大概是可靠而稳重的大英雄起到了作用,医生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抱歉啦,医生,”我不好意思地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一直以来都很配合我的司令官,“陪着我乱来。”
“你可对自己有点正确认知吧,一次次的。”一柄投影出的锤子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做出这一幼稚行为的人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而且我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你的人。”
“嗯,医生你说什么?”我微微侧耳,后面一句话有些含糊,没有听清。
“没什么,”医生大声回答,转而急吼吼地催促我:“速战速决,然后回去睡觉!作为一个医生,我是真看不下去你这种罔顾自身健康的行为。”
我看了看他手边的咖啡杯,又想起了他曾经作为司令官时同样压榨自己睡眠的行为,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
托理论知识超级丰富的罗马尼亲的福,我们俩一个负责动脑指挥一个负责无脑画图,顺利地在结界外悄无声息地开了个口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抱成一团,穿过已经在自动修复的小口,滚进了这座yīn暗的院落。
间桐家实际上的掌权人,间桐脏砚,实际上是一个活了有五百多岁的老人,这位早年有着宏大愿望,可以和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谈笑风生的传奇魔术师,现在只是一个单纯的为了长生而不择手段的人。
一句话来说,就是:五百年的执着。
在没有达到此行目标之前,最好还是避免和这个活了将近五个世纪的老人正面对上为妙。
“鬼鬼祟祟真不是我的风格,”我在医生的指挥下绕过一个又一个魔术和虫的警戒,气音悄悄抱怨。
“好啦好啦,”医生熟练地安抚,“等我们找到樱花了,这里就随你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