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有一外族人进城被拦下,守城侍卫查他私传,是兰府的奴才。本是该放行的,但是侍卫统领疑他身份,便检查了他的行囊,没想到翻出了一封与希兰国的信件。”
齐珩看着那个被呈上来的信件,默然不语。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希兰文。
右相又从袖中拿出一封对比信,道:“这是微臣找人做的译文。”
齐珩收过呈上来的信,简略浏览了一番,内容大抵是问最近南衡的国况和朝臣的立场。
只是其中最大逆不道的是,他把朝中大臣分开出去一部分,划写道:“兰家势力”。
兰家手握重兵,想要造反,轻而易举。
这信的内容确实是戳在齐珩的心窝里了,他控制不住地跳了跳眼皮,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他沉重地呼了一口气,把兰溪韵唤了上来,将信件甩给了他。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这样的大事,他们是不配参与其中的。
“太保……有何解释。”
齐珩声音毫无温度,有点像发怒的前兆。
兰溪竹和兰溪旌忧心忡忡地看着上方,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会作何回答。
只见兰溪韵伏在地上,抬起头来看了右相一眼。
“右相此话,可否自圆其说?”
然后又将目光对准齐珩,“陛下,臣若有异心,为何光明正大地收一个外族人入府?那人只不过是一月前臣在外面遇见的一个可怜孩子,微臣见他无父无母才将他带回兰家。右相大可查询他的来历,他自幼长在衡都,臣早已查明。”
右相在旁讽刺地冷哼:“若是太保大人的障眼法呢?找了这种来历的孩子来助自己完成宏图大业?让旁人无处说道?”
兰溪竹听了也暗道不好,这个外族人恐怕就是那日在大哥房中谈论的阿律了。
他哪里是买茶未归,分明是被右相给扣住了!
这个人不在他的筹划范围内,若是不小心在他身上出了差错……
“事实真相还未盖棺定论,右相这么说不妥吧?若微臣真与希兰国有所往来,大可将事情做得隐蔽一些,为何能让侍卫首领这般轻易查到把柄?”
兰溪韵的声音染上迫切,面上带着薄怒。
他对南衡衷心至此,怎能容许他人侮rǔ!
“此举虽险,胜算却大。”右相继续挖苦道:“谁敢查你兰府的人?若不是侍卫统领留了个心眼,这封信的内容可就无从得知了。”
这话无异于让整个兰家都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