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陈知沅打断她,“你家殿下我虽然箭术不济,但也没那么差劲吧,阿桓不在,我就不参加了,王君必然能知晓其中的端倪,到时候更没脸面。”
再者这样的实话,实在不必说出口,大家难得糊涂不是更好。
“可是……”迟迟试探着开口,“殿下,没准儿王君老早就晓得是少将军一直在帮您呢。”
“不可能。”这丫头可太会说话了,陈知沅抬手佯装打她,她赶紧跑开,出门时还不忘对陈知沅做鬼脸。陈知沅拿着自己的弓箭,又摸出了她一向出门都会带着的与卿剑,别在腰间,往大营而去。
她这把与卿剑,看上去平平无奇,与寻常宝剑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却是上好的材料锻造的,剑柄上嵌着三颗玉石,都是稀世奇珍。
这把剑,是裴言拜将之后,走遍各方,找来了最厉害的铸剑师,又寻觅了最珍贵的玉石,为陈知沅锻造的。裴言说,习武之人必定要又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他知道陈知沅不懂这些,所以他为陈知沅准备了一把。这把剑的名字是裴言取的,他在剑柄角落里,刻下了小小的“与卿”二字,所以这把剑,叫做与卿剑。
陈知沅到大营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王君正和王后说话,见她到了,便招呼她坐到他们身边去。王后笑着问她:“知沅今年,能比去年猎得多吗?”
“自然……”陈知沅转过头看了眼永康侯,他正捏着茶杯,看都不看陈知沅。这般平静,反倒叫陈知沅心中忐忑,只好故作镇定地继续道:“知沅不敢妄论。若是知沅今年大不如从前,还请王后莫要笑话知沅。”
说完王君却笑起来,很是开怀地向王后摊开手:“寡人说什么来着,逢夏,你输了。”
陈知沅一头雾水,却看见王后愁眉苦脸,她同陈知沅解释,在陈知沅到来之前,她与王君打赌呢,赌陈知沅对今年围猎有没有信心。
王君的原话,是说今年裴言不在,阿沅兴许连只兔子都打不到,王后不信,他们便赌了一个铜子。
陈知沅心中暗想,王后可太瞧得起自己了,王君又太了解自己了。
王君侧头靠过来,小声对陈知沅说:“你以为寡人瞧不出端倪吗,往年虽然都是你的箭,但那力道和准头,除了裴言外,没人she的出。你父亲更是一眼便能瞧出来,忍着这些年不拆穿你,终于等到这次裴言不在,你原形毕露了。”
陈知沅心里咬牙切齿,把“裴子桓”三个字念了好几遍,又佩服迟迟这个小丫头竟能说得这么准,脸上陪着笑:“王君圣明,知沅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