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疏散百姓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范庭致张了张gān裂的嘴,嗓音嘶哑地说道。
苏羡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神婆…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大人,现在再去追究此事为时已晚,先撤离吧。”
“我不走。”苏羡渊摇了摇头,“紫烟山庄的常庄主前日来信,说他们在南山村附近有一个别庄,可以借给衙门和部分百姓暂时落脚。这几日你先过去,要注意防范有人趁此机会打家劫舍、为非作歹。”
“您不走?那您要去哪儿?”
“我去巡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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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蔓心神不宁地往家走。刚一进院门,就被母亲谭玉揪住了耳朵。
“叶如蔓,你现在翅膀硬了!昨晚不打声招呼就跟着你爹走了,到现在才回来,好好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娘,娘,我错了!”如蔓抱住谭玉的胳膊,靠在她的身上撒娇,“我不放心爹爹一个人去,就跟着他帮帮忙嘛。”
“哼,你非要当仵作,也就罢了。那么晚跟着一群男人出去,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女子啊?”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如蔓低声下气地讨好着,赶紧转移话题,“您先别生气,有个大事儿,江州大堤可能守不住了,苏大人让所有人都撤离到城外去。”
谭玉一愣,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堤坝今年不是修缮过吗?”
如蔓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道:“不知,咱们快走吧。”
“可是,萧儿他…”谭玉心中一沉,自己的小儿子叶如萧今年十三岁,六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变得体弱多病,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从此他变得严肃沉默,平日基本不出门,只与经书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