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齐暇忽然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她看着楼下花坛里修剪整齐的草堆,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她想起来在医院里清醒过来的陈思声嘶力竭地对她吼,她想象不出那么瘦弱的身体里有那么qiáng大的能量。
“你们不是都让我忍吗?说没什么关系的,说爱弟弟只是因为他年纪小,把我调到黎铭身边拿三好学生来补偿我!觉得我是关系户,成绩好也是假的!不就是因为我脾气好可以随意拿捏吗?不就是觉得我不敢反驳,所以当面说我的坏话吗?”
“怎么样?把我变成这样满意吗?”
齐暇想起陈思望着她笑的眼睛就心虚,对方的表情很奇怪笑得很狰狞,像真的在发病了。后来也确实做了心理测试,一系列的qiáng迫焦虑测试她也陪同着,最后得出来的是中度抑郁。
已经不得不退学修养了。
即使不去考虑过后的问题,想到对方上学期班会课很羞涩的笑脸,齐暇也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凶手,把陈思引进了深渊。
叶宝溪想对齐暇说不是她的问题,但还是觉得心酸,她觉得她们好像有能力拉住陈思的,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成功。
齐暇被撤了班主任的职,回家休息半个月,黎铭也转学了。
但陈青青和温姝姝也为这件事吵了一架,温姝姝觉得这件事不是齐暇的错,陈青青的意见却相反。
她觉得齐暇并不无辜,让陈思当黎铭同桌的是齐暇,让陈思拥有名额的也是齐暇,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两个人吵了一架,连装水也不来找她了。
叶宝溪自习课上写着作业,忽然想起陈思把答题卡填错的事情,忍不住叹一口气,又开始揪橡皮。
她小学就很爱玩橡皮,用尺子切成一小块,推来推去,校门口的商店里形状各异还有香味的橡皮是她的最爱。
等到下课,叶宝溪把下巴放余沛的手肘上了,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对方:“余沛,你知道陈思吗?”
“有印象。”
余沛庆幸自己坐在叶宝溪的右边,不然对方的下巴落到她右手上,她会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你觉得是谁的问题呢?”
“我不做法官。”
余沛的回答像没劲的大人,叶宝溪把下巴又收回去了,在这种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上花了太多心思,就很少骚/扰段渠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