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票不算少了。
但老师每抽一张就在段渠月的名字后面加一笔,又在余沛的名字后面加一笔,像选秀当晚的主持人,把第一名和第二名叫出来又不公布结果,还要两个人拥抱一分钟。
叶宝溪写了谁的名字呢?
余沛不忍去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总觉得好奇下去是为难自己,等待的每一秒她的心都在面临炙烤。
没关系的,选段渠月她也不会意外的,她已经习惯了——反正提到叶宝溪就会想起段渠月不是吗?叶宝溪喜欢段渠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又艰难地熬过几分钟,她们再抬头的时候老师已经把所有的票都看完了,余沛以一票之差越过了段渠月,成为了班长。
“好,那我们班的班gān部的名单就是这样了,班长是余沛,学习委员是叶宝溪,语文课代表是姜绮……”
不算意外。
段渠月的笔尖甚至没顿一下,继续在习题册上写下流利的答案,她没转头看谁,但四面八方有无数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种目光段渠月并不陌生,掺杂着难以辨别的真心关切和同情,以及对不幸者的轻蔑。
每一次亲戚聚会都是这样。
妈妈那边的亲戚总感叹着以妈妈的才貌能力怎么找这种男人,男omega总不至于下沉到这个地步,而妈妈总是笑,望着她的目光似乎有深意。
“我女儿总算是好的。”
总算。大概她也为这段快行至尽头的婚姻感到不满,象征着错误的关系诞下总算是好的结晶。
这话不像是好话。
但上一次李文秀的电话终于打到了妈妈的手机里,她也像在忙其他事情,抽了宝贵的半小时和女儿jiāo流了几句,又拜托李文秀帮忙多照顾一下。
老师看着她的目光说得上小心翼翼,但段渠月忽然从这样的破碎罐子的样子里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快/感,她压抑着把自己的温和面具戴好。
“段渠月,要不你试着去竞争一下班级的职务,和同学们也拉近一下关系?”
对方的双眼很殷切,即使已经评过多年的优秀教师,段渠月以为对方不会对学生投入太多真感情,但并不是这样的。
注视着李文秀老师的眼睛,她能感觉到对方真实地想要拉她一把,拯救一个迷途的羔羊。
这或许不是老师的职责,但她切实地想要她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