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书信是华琴写的,事实上,清岳已几月不曾有消息回来,加之山下近期魔修作乱,不算安稳,宗门近期派出不少人手外出除魔,宗门内又出现了内贼,一时沸沸扬扬,忙作一团,倒是不曾有人关注到明阙峰多了一人。
饶是如此,几人也不敢大肆声张,清岳走后,就连平日膳食也是huáng莺接济,毕竟褚墨是一身魔气出现在山门外的,哪怕是个稚童,在当下时局也可能被认作jian细,未免旁生枝节。
华琴收起信纸,说道:“走了也好。”
“好什么好?他这身子哪还禁得起折腾?咱辛辛苦苦养了几个月,伺候得比爹娘还尽心,才好容易养好了些,这要是出去又出了什么事,可怎么了得?”华栋丢了扫把就要出门。
华琴忙拉住他,“你去作甚?”
华栋打开他的手就走,“我去找小哥儿。”
华琴一脚踢起地上扫把,伸出去拦在华栋身前,教训道:“我说你脑子少根筋你不信,大师叔在山下,还用你去找?小哥儿要出去定是乘的后院那只仙鹤,仙鹤认主,出门便是去找大师叔了,现在传讯给大师叔,让他照应着便是,由得你像没头苍蝇般乱转?”
华栋冷静下来,“说的是,我这就去给大师叔传讯。”
七月初一。
经过几个月动乱,天玄门收徒大会如期举行。
山门外,数百少年少女挤挤攘攘。
有身着玲珑绸缎的富家子,有朴素布衣的平民,有与同伴高谈阔论信心百倍的,有低头沉思默默祈祷的,有紧张得直打哆嗦的,也有好整以暇踌躇满志的,纷呈百态。
此时人群中忽的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骤然响起,“抓住他!他偷了我的荷包!”
很快,一个瘦猴儿般的少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按住,他涨红了脸,瞪向仰着下巴的富贵少年,不服道:“你凭什么抓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荷包了?”
富贵少年哧了一声,伸手在瘦猴儿兜里一套,摸出一个彩绣金丝荷包,“喏,这不是?”
“那是我的!还给我!”瘦猴儿登时bào怒,挣开压着自己二人,伸手就要抢,又被两个壮硕少年按了回去。
“看看你那穷酸样,用得起这样的荷包?”富贵少年啧啧两声,“念在多年相识的份上,向我磕个头,小爷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