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梁博宇生活这么多年,还算了解他的脾性,他真的这样说,必定是有他的道理。
在大事面前张氏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她默默安慰道“你父亲也希望能幸福,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乖乖的好不好,暮夫人还去面见圣上给暮天寒求了一段休息的时间呢,我们两家都在促成这个婚姻,你放心,一定能成的”
梁玉书没想到母亲也是向着父亲的,一时顿住,随后哭的更是惹人怜爱。
她根本不想去什么老家,也不想管他们的死活,她现在只想和暮天寒完婚,之后的事情随意!
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的捏住,逼得她喘不过气来,想要不股一切的冲出这个牢笼。
可是在她挣扎过后,也只能向现实妥协,她默默擦干眼泪,扬起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道“我知道了娘,我回去收拾收拾,随爹一起回去”
张氏心疼的望着她“娘也会随你一起去的”
等梁玉书离去,张氏匆匆收拾了喜服,奔着书房而去。
只是靠近,就听见了一声声的叹息,张氏顿感不妙,难道梁家最近惹了不能惹得人,竟需要出去避避风头?
“老爷”她敲门喊道。
“进来吧”
果见梁博宇愁眉苦脸,不知所云的叹息。张氏走到他身边坐下“可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自从梁家出了个皇后,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近些年过得是顺风顺水,梁博宇再愁也是在考虑问题,而不是像现在充满了颓废之意。
他摇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没什么,只是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啊……”
张氏越发疑惑,从午时起梁博宇就神神秘秘不准任何人靠近,中途又匆匆忙忙离去,一回来就如此颓废,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不是咱们家得罪人了?”
梁博宇甩甩头“玉书的婚事想办法退了吧,她的幸福和咱们家的兴衰比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
张氏紧抿着嘴唇,一想到女儿悲痛的神情,心里一阵疼痛,她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不能再撑一下吗?只要过了后天,孩子完婚,一切就结束了”
梁博宇想到林昭昭似笑非笑的笑容,心头一阵烦闷,失去了耐心吼道“我说了,退掉婚事,等回来我会亲自找皇上退掉婚事,这件事休要再议!”
话音落下,梁玉书满怀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当初要她嫁的人是他,现在要取消婚约的还是他,难道自己只是一个物件,让他们用来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吗?
“爹!”
梁博宇张嘴想要解释什么,面对女儿失望的目光无从下手。
梁玉书紧咬着下嘴唇,捂着脸跑开了。
“玉书!”张氏也顾不得梁博宇的心情,瞪了他一眼往外面跑去。
……
黑夜来临,林昭昭不舍的拿着写给暮天寒的信,他们才刚刚相遇,又要面临分别。
忍受寂寞孤独是个难事儿,更何况才见面不久,属于两人的回忆还很少,她很怕自己离开后每天想起暮天寒却没有共同的快乐。
“时间不早了”韩云不懂林昭昭的沉默,在他看来相见谁就去见,想娶谁就去娶,这天下除了皇帝和朴禄杀不得,剩下的人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若是林昭昭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只会骂他一句薄凉。
林昭昭叹口气,将信封交给他“等事情尘埃落定,再把信封给他”
这是她和君家的斗争,她不想牵扯进来无辜之人。
两个身影悄摸摸进屋子,现在林昭昭面前行了一礼。
“让你们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天龙天霸满脸疲惫的把兜里仿制的令牌放在了桌面。虽然是找人加急赶出来的,但也是用了真材实料的,两个人怀里的加起来有个三十几枚,沉甸甸让人走不动路。
林昭昭随意抽取了其中一个令牌,仔细摩挲着“仿的挺真”
天龙自信的挑眉笑道“那是,我们可是过来人,总不能连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
林昭昭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好,死人可准备好了?”
“安排妥当,都是些没人认领的尸体,今天一场大火过去,没人能认得出来”
“很好,走吧”
林昭昭走出屋子,深深看了最后一眼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运起轻功飞速离开了这里,一炷香之后在平静的黑夜中突然爆发了一场战争,屋内的刀光剑影,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声音之大,惊的周围百姓纷纷从梦里醒来,瑟瑟发抖的和家人们抱成一团。
他们不明白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