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松口,唐婉欢喜着淌着泪跪在两人面前叩谢,“多谢阿爹阿娘成全。”
“孩子,眼下只怕仪王会顾及身份呐,你们这条路难走咯。”唐闳沉重叹着气呆望着庭院。
事实正如他所料,仪王起初本是有意答应这门亲事,可如今却也不得不多加思索,仪王妃更是横加阻拦,让一个被外人议论纷纷说是天煞孤星的女子进赵府,这让仪王的面子往何处搁,万一真如坊间流传那般,她可不能眼睁睁瞧着唐婉害了赵士程。
齐暮云眼下不能明目张胆来唐府,只有等到夜深后才翻墙而入,她拖着崴伤的脚来到唐婉闺房中,此刻她正在书桌前静心写着字,齐暮云焦急地拍着桌面嚷嚷着:“你眼下还有心思写字,我都快急死了,外面的人都在传你的流言,只怕相隔十几里外的城郊都知晓了,孙仲铃最近还在不断怂恿一些旁门左道的道士,说你是妖物要来收你呢。”
唐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齐暮云抢走她手中的笔,“还笑得出,世人可信这些虚名道士,更何况郑文轩确实在你探望后病情逐渐加重的,怎堵上这悠悠众口。”
“为何要堵,”唐婉不以为然为她倒着一杯茶静心,“此番本就是我的打算,如此一来便无人上面说亲,耳根岂不清净,我心岂不乐哉。”
“那你想过义兄吗?你让他如何说服仪王,仪王妃本就对你有些成见,最近孙仲铃还常在她耳旁chuī风,想必你要过门可堪比女子科举,真是有路无门。”
唐婉淡淡一笑,端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士程哥哥知晓我的决定,此番他是同意的,至少现在不用担忧我会被他人提亲,至于我们俩,”她摸着腰间的半块玉佩,“我相信士程哥哥不会食言的。”
齐暮云实在弄不懂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都火烧眉毛了可这般无关紧要,她白日瞧见赵士程也这般淡然的性子,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反而是她上蹿下跳想着法子要如何解决。
“这次就依孙仲铃的心意来,她不是想要让道士收了我吗?那我便求佛祖庇佑,这就是她的目的,想让我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齐暮云今夜来此可不仅是为了跟她抱怨,此事进展顺利,孙仲铃此时也对她推心置腹,旁敲侧击终于打探出她的身世来,她的母亲并非汉人,当年因战乱遗失在了宋国,在祖籍地被大学士收留后他为官迁徙到了临安。
唐婉将那几张一模一样的纸条放在桌上突然明白过来,“晓月,你可要对她当心一些,孙仲铃说不定就是外戚之国的后代,若她发现你的目的定是会对你动手的。”
齐暮云惊讶着合不上嘴,尽管知晓有外族在yīn山寻他们的皇室之人,可怎么想都想不到会和孙仲铃有牵扯,她甚至一度以为外族所寻之人是段允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