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舒明白了。
时间和手机号码都对得上,周且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去见白曼的时候,白曼给付云行打了电话,他们的对话付云行应该都听到了。
周且舒的眼神暗下来,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留下了破绽,付云行一定……没办法接受他参与走/私吧。
付云行放下手机,一手按在腹部,一手拉住周且舒的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走/私的?”付云行在震惊之后,更多的是难过与忧虑,他一点都不知道,听白曼说的话,周且舒涉及走/私的时间……不短。
周且舒仔细观察着付云行的表情,人虽然生气、难过、自责,但是没有流露出对他的厌弃,只要付云行不会放弃他,其他的都可以商量解决。周且舒回握住付云行依旧有些微颤抖的手,“有几年了。”
付云行的后槽牙咬在一起,他这个父亲,做得太失职了,“我从小就教导你,为人……要正,你……”付云行说不下去了,失望吗,有一点,但是根本比不上他的自责,养不教,是父之过。
周且舒看出付云行的悔恨,另一只手覆盖在付云行的手上,将那只微凉的手裹在手里,“不是你的错。”看到付云行这个样子,周且舒头一次后悔自己参与了走/私。
付云行微微低着头,他现在不应该问为什么,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怎么办,怎么解决这样的困局,他……不能……让周且舒去坐牢,不能。
情绪的大起大落让胎儿又骚动起来,付云行无心去安抚,他用力握着周且舒的手,“现在,把走/私的线路还有……其他事情……都处理gān净了,现在就去!”
周且舒看着付云行,手上传来的力道很大,面对付云行稍微有些失控的情绪,如果不是怀孕,付云行或许不会失态吧,他将人带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付云行瘦削的脊背,声音平稳,“好,我听你的,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gān净,以后再也不碰。”付云行从来没有用这样坚决的、混杂着难过与无措的语气说过话。
过了几分钟,付云行的情绪才稍稍平稳下来,声音反而有些抖,“且舒,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海洋辽阔,没有边界,周且舒并不想回头,但若是付云行站在岸上,他愿意往回走,“嗯。”他不会承认错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周且舒走/私,不涉人口和毒/品,这是他的底线,但是,走/私的存在是因为有市场,能者多得,谁有赚这笔钱的本事就赚,通往高峰的路千千万万,有一些报酬丰厚,但也剑走偏锋,全看个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