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你晚上哭了,才两个月大,韩腾喝酒回来拿菜刀指着你叫你闭嘴,不然就砍了你,我当时吓的,扑上去抢菜刀,说你要是敢砍我儿子,就先砍了我,那菜刀把我手划了个大口子,血直往外流,韩腾害怕了才把刀扔了。
后来,韩腾那个疯子就拿扫帚打你,妈妈想拦但拦不住,你才两三个月打就基本天天被打,打了那么多年,妈妈看你现在天天不说话就觉得是你小时候留下的yīn影,你小时候一哭就要被打,就咬嘴唇憋着不出声,都把自己的嘴都咬出血了,有时候妈妈在家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因为太安静了。
但是妈妈也被打,韩腾一被老太太挑唆就打我,有一次我报警了,第二天白天韩腾到我的店里把店都砸了,当着别人的面打我骂我,从收银台把钱找出来全都撕了,我那天晚上一张一张把纸币拼好粘起来。
那是这个家的经济来源啊,怎么能说砸就砸,说撕就撕。我拼命付出,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把自己儿子都给忽略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感化韩腾,对他还有感情,觉得,肯定有一天韩腾能看到我付出了多少,但是十多年了,我坚持了十多年,这一个月以来我以为我的付出终于有点回报了,结果还是一点没变,这家他可以说没就没,说不要就不要,转头就吃喝去,就这么可有可无,这个家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我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就算是个外人陌生人都不至于这样。我刚才错了,不该犹豫的,不该还心存侥幸,就应该离了,早该离了……”
溫姗也是个母亲,曾经也很爱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份爱早就被破碎的婚姻耗没了。
她整日奔波,全部扑在工作和家庭上,偏偏漏掉了韩弋。过去,韩腾家bào时,温姗也心疼韩弋,慢慢的,温姗的想法就发展成感化韩腾,要更加付出以求韩腾改变。
对温姗来说,韩弋受苦从锥心的疼痛变成了一瞬间的轻微刺激,她已经麻木,jīng疲力尽,逐渐失去自我,逐渐走向极端,早已无暇顾及韩弋的成长,只要想到工作和家庭,这些痛感就会消失,而所谓的家庭,不是一家三口的和谐幸福,而是温姗和韩腾满目疮痍的婚姻。
韩弋的存在只是更加刺激温姗拼命去感化韩腾而已。
整个房子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只有一扇房门缝隙渗出丝丝huáng光,虚弱地落在地板上,略微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