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问,纳闷是否因为仆人都站在莉莲这一边。
“我不想触景伤情。当时的情况已经够困难了,我想要重新开始。”
“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不擅于筹备舞会。当然,我是很乐意协助葛太太……”她几近自言自语地道。
“妳协助了葛太太?”他惊讶地问。
“她和其它人都没有筹备舞会的经验。”
“谢谢妳──妳的介入。”
“我一点也不介意。”琼安道,在心里偷笑。他道谢时,就像骨鲠在喉一样。“我比较偏好担任筹备者的角色。坦白说,我一向不擅于融入社jiāo界。”
“是吗?妳令我惊讶,伯爵夫人。”
“为什么?”她站起来,拢紧披肩,遮住睡衣。“莉莲一定告诉过你有关我的事。她一直很生气我在这方面的笨拙。我们或许长得相像,但我没有她的优雅或魅力──这是另一个我扮演莉莲的鬼魂毫无说服力的原因。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他只是眼花了,鬼魂通常不会在马厩出没,而是徘徊在屋子里,或葬身的墓园里──在莉莲的情况下,应该是教堂吧?”她畏缩了一下,明白到她已踰越危险的界限。
他站了起来,突兀地别开视线,望向炉火。“是的,她躺在教堂里。”
“你──你为她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吧?”她低声道,迫切地想要知道。
他点点头。“如果这可以让妳心安的话,前来出席葬礼的人几乎将教堂挤爆了,唱诗班吟唱她最喜爱的圣歌,教堂里摆满了温室栽培的花。她一定会爱极了。”
琼安用力吞咽,鼓起勇气问:“抱歉我这么问,克里维爵爷,但你能够告诉我莉莲是怎么死的吗?”
契尔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妳不可能是说妳不知道吧?”
他的脸庞苍白而紧绷。这是琼安首度看到沙契尔截然不同的一面,突然她明白到,他也一直在为莉莲的去世饱受折磨──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她走近他。“我一直到十月时,才接到莉莲的父母亲简短的来信,附上她遗赠给我的项链。”她由睡衣的领口里掏出项链,证明她的话。
“他们假定我已经知道莉莲的死因,却没有提供任何细节。我──我一直想要知道。拜托,爵爷,你能够告诉我吗?”她收好项链。“她生了重病吗?她并不像外表显现的那么健康,经常感染风寒。”
他长吐出一口气,揉弄着颈背。“我认为妳最好先坐下来。”他指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