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鸢等了片刻,才谨慎地蹲在水面查看。
蹲下的那一刻,看着平静的水面,她却一瞬间有种qiáng烈的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本该沉入水底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湿沥沥的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把将人从岸上拽入水中。
扶鸢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
冷水入喉,呛入她的口中,一时间的窒息让她的喉中gān涩剧痛。
不,不是这样。
扶鸢瞪圆了眼睛,看着浑浊水面的一片深色蔓延开来。
她的喉咙……她伸手只摸到一片同样湿沥沥的皮肤,还有一只不知道何时插在她喉咙上的长簪,冰冷的湖水让她短暂地失去了痛觉,又在此刻猛地回归。
曾囿离!
曾囿离!!
她想要怒吼,想要抓着那个女子,然而她想要游动一下,便被一股大力牵扯回去。
有什么东西缠在了她的腰上,越缠越紧,无法挣脱。
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远。临近岸边之时,回头看了眼。
之后,便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
曾囿离从水中爬上来,湿漉漉的仿佛一只水鬼。
扶鸢距离水面其实不过几寸之遥,伸出手便能越出水面,但即便就这一点点的距离,她也无能为力。
血水在她四周漫延开来。
曾囿离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
扶鸢是她有生以来真正亲手杀掉的第一个人。若她不动这个心思,曾囿离可以想很多种办法让她离开沈府,而不是这样死在这里。
水中的人已经不动了,半立地漂浮在水中。
曾囿离想,她才像是水鬼,若是此时此刻有人看见,怕是要吓得当场晕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曾囿离回过头去,便见着站在树下的男子正垂眸看向她。
“这就是你的办法?”他问。
……
沈思潜看着曾囿离,手捏捏上了她的手腕,又捏上手肘,在曾囿离越睁越大的眼睛的注视下收回手来,“你不会武。”
她方才在水下下手之时太过利索骇然,让他一时竟以为她可能会武。现在想来确实不可能,否则也不会偷袭了。
曾囿离回过神来,摇头道,“不会。”
她曾经在那个人手下待过太久,深知像她这样的人该如何动手,“大人可能不懂,会武和会杀人是不一样的,练武需要耐力需要技巧需要身法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而会杀人只需要学会并jīng通众多方法中的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