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把脊背挺的笔直，大声说道：“我知道当时给你们考古队当向导的时候，你们给了我一笔，很可观的钱。”

“可是那个年代，有钱也买不来糖，买不来油，买不来白面。”

“我的孩子才刚出生，都饿得不行了。”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你们带到了湖边……我想要用钱，买你们半斤白面给婆娘下奶而已，你们都不肯！”

“要不是我被迫去帐篷里偷那些面粉，被你们的人抓住，也不至于把他在帐篷里给活活闷死。”

盘玛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他似乎鼓足了勇气，但仍然不敢去看小哥的眼睛，苍老的面孔上褶皱不断的抽搐：

“我杀了人，考古队不会放过我的。”

“杀一个，也是杀。”

“杀一群，也是杀！”

“我就和我那几个一起给考察队带路，送物资的兄弟们，商量了一下，悄悄把你们全都杀了。”

“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想要半斤面粉而已……把你们都杀了之后，我和兄弟们就把那些糖，油，吃的喝的，物资都悄悄运回了家里。”

“可半夜，我就梦到了你们。我梦到你们在我chuáng头，站着索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盘玛那jīng壮的身躯已经在不停的颤抖。

那个年代的人，尤其是那个年代的村民，是很信奉山神的。

盘玛一方面是出于害怕，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是想寻求心理安慰，就悄悄一个人又来到了湖边。

可这次来，却让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些被他和兄弟们亲手杀死的考古队员。

居然全都又活了！

而且还在笑盈盈的和他打招呼，就好像那天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一般。

“那其中……就有你，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你这个纹身。”

盘玛恐惧的吞了吞口水，指着小哥的纹身，说道：

“我不会记错这个纹身，也不会记错这个来自死人的味道。”

“你明明已经死了！”

“为什么还会复生？！”

说着，盘玛恐惧的不断后退，“而且现在的你，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我已经变老了。你为什么没有变老？”

“你是妖怪，妖怪！”

看着盘玛的表情，叶然心里也是了然的。

盘玛在从电视里看到小哥的时候，内心就充满了惊惧，因为他多年前看到过小哥在考古队里，认定小哥是被他杀死之后又复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