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弄炸弹？随便他们去。”沈正龙听到总部传来的命令后，道：“人家式神没准备拆了所有的家，日本当局就准备把这边全炸了？我可不管了，不要我出手就好。”
“额？原来这样啊，已经有式神跑出去追杀一些高层了吗？哎，随便他们去。不关我事。这边的情况，还好，走了一些式神，算是稳住了，但该死的也差不多都死了。日本这边死了八个龙脉者，其他地方死了七个，这些应该是贺茂家全部的仇人吧，杀了他们之后一部分式神就跑了。”
沈正龙坐在水球之中隔开了热量，道：“嗯，好，我带那两个小丫头撤退。我找找，哦，来了。”
他看到王诗芯和瑞拉回来了之后，问道：“没事了？你男朋友那边安全了？怎么没带过来啊，我还想和他攀攀关系呢，大家都姓沈，肯定都是一家人。”
王诗芯奇怪的看向瑞拉，她没怎么和沈正龙接触过，不了解这人的脾气。倒是瑞拉颇为无语的回答道：“沈先生，我先送他离开了，那我们接下来执行什么任务？”
“跑。”沈正龙拍了下手，散去了水球，道：“轰炸马上要开始了，他们准备把所有东西全部轰掉，我们跑就是了。哎，可惜了，这一次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嗯？”
瑞拉拿出来了两枚骨片。
“捡的。”
她没撒谎，的确是捡的，但是是沈项捡的，反正她也没说主语，不是吗？
这两枚东西是沈项交给瑞拉，准备上交给国家的，也是他和李博然商量之后的结果，这一次总不能让祖国空手而归吧，而且式神这玩意太显眼了，一旦用出来了以后，其他势力肯定会觉得这次是中方在背后谋划的，把矛头集体调准中方。
所以还不如拿给国家做研究，换取其他奖励。
当然沈项不是没收获的，这一次捡来的宝物，好像还不止这两片东西，国家要的东西给国家，国家不知道的东西老李让他自己拿拿好，回了魔都以后研究下再说。
总觉得李博然的性子有点像李云龙，可李云龙不是电视剧里的角色吗？难道姓李的都一个德行？
沈正龙咦了一声，又嚯了一声，赶紧示意瑞拉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大声喊道：“跑了！大家快跑啊！我先带头跑了！想走的可以跟我一起啊，我们有国际人道主义的啊，我沈正龙来给你们开路！”
“中国人民大大滴好！”
“沈先生拜托你了！”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啊，童年时代遇到你啊”
当沈项来到稻河山时，山上偏僻的一角上传来了柔和的歌声，他散去了身上的铠甲和脚下的空中滑板，让三角刃平铺在地面上，一步一步朝着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走去。
地上丢着一件艳丽的和服，他今天看到贺茂姬子穿过的那一件。
果然是这里啊。
他拉着树干子往下走着，随着发出来的声音，那越来越近的歌声也嘎然停止了。
“沈君？”
还是那个突起岩石下的小洞，沈项站在那里，依旧看不到贺茂姬子的脸，只能看到她的手和脚。
她坐在那，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眼前京都市的景色。
就好似在宇治里发生的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唰——
背生黑翼的天狗从天而降站在了沈项的面前，拦住了他。
“沈君，你是这样吗？我果然很笨啊，连你的真实身份都没发现，是中国那边的势力，任先生的手下吗？”
“算是，也不算是。”
沈项看了眼天狗，看不出男女，分不出性别，脸上的鸟嘴面具显得极为恐怖，但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仅仅是护卫在贺茂姬子的身边。
“十四个式神，已经死了七个了，剩下的估计也支撑不了太多时间了。我的仇人太多了，多到就算拥有这样子的力量，都没办法杀完。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杀害我父母的人，我已经杀掉了。”
十四个式神，很强大了，比魔都特办强，光从数量上，不看质量的话和南都特办也差不多相等了。贺茂姬子说的没错，她敌对的势力真的很大。她想报仇，也真的很难。
“是死海基金会吗？诱导你进行复仇的，帮你召唤出式神的是死海基金会吗？还是说，你就是基金会的人？”
沈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到处找贺茂姬子，为的就是基金会的下落。
“嗯，是他们帮我的。”
“你上当了，他们那群人是想利用你制造混乱！”沈项凭借着对基金会的固有印象，说道：“那群家伙在各个地方都在散播恐惧，你”
“不是哦，伊万诺夫先生，是牺牲了自己帮我完成了心愿，他们是好人。”贺茂姬子打断了沈项的话。
沈项诧异了一下，牺牲了自己？他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死海基金会的伊万诺夫先生，自杀了，用神奇的龙血召唤出了十四个式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制造混乱，而是和我一样，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抹除罢了。”
什么情况？
沈项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贺茂姬子所说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基金会的人不是像观察者一样一直默默的旁观着这个世界，一直都在试图制造混乱吗？
虽然说，今天这个场面也足够混乱了，但沈项仍然不认为基金会的人会用自杀的方式来帮助贺茂姬子，毕竟他们是习惯了上帝视角的人。
“请你不要怪伊万诺夫先生，式神的控制权在我的身上。混乱因我而起，一切都因我而起。”贺茂姬子似乎不愿意别人误解那位先生，多嘴的解释道：“他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一直都在努力根除这个世界上最深层次的不公平，我相信他，混乱、观察、捕获，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把隐秘从这个世界消除掉罢了。”
这就是真相吗？那刚才和自己作战的人，其实是已经死去的基金会人员？
联合王诗芯的判断，那个拥有斯拉夫血斗术的基金会人员，配合龙血药剂，通过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召唤出了十四个式神。而那个家伙之所以会找上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破坏了计划，一不小心把其中两个式神给抢了过来。
沈项忽然有一种无语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点什么。但他不会后悔做过的事情，十六式神是国家要的东西，他拿到手就不可能还给别人。伊万诺夫是想杀自己的人，他不可能放过对方。
“还有，对不起，沈君。”
“嗯？”
“其实我是最开始想拿你当祭品的。对不起，在你有意接近我的同时，我也在有意接近你，所以能和你也在有意接近我这件事情扯平吗？”
这件事情沈项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了。
“祭品，也包括你的同学吗？”
“嗯。”
果然，十六个人，并不是偶然，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最开始，贺茂姬子就是准备拿这些人当祭品。虽然不知道的是谁阻止她的
“可为什么最后没有那么做？”
贺茂姬子沉默了一会，无奈地笑着说道：
“因为我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啊。”
沈项嘴角忽然翘了一下，这个回答，还真的是令人感觉到意外。他想道：比起那个穿着和服优雅无比的贺茂姬子，她其实一直都还是那个过去来自乡下的幸德姬子吧。
“感谢你。”
“为什么？”
“因为没想到，在最后我居然不是孤独的。还有一个人能找到我。”
这话的意思要死了吗？
沈项在月色下看到了贺茂姬子的手臂，她的手臂已经完全不像是普通女孩子那样润玉，而是像老朽一样，充满了皱纹。
哪怕是控制式神，对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负担吗？是要消耗生命力的负担？
“不用道歉，也不用感谢，我们两个之间没有恩，也没有怨。”沈项叹了一口气，和贺茂姬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京都的夜景。和上次相比，今天的京都显得有些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