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廖叔伯二人回来了,带给了陈锦柏一个非常意外的坏消息,大半月前,王主簿接到了被调离邑康县的公文,据说是刺史马大人上书了朝廷,朝廷调任王主簿去宣南郡任县丞。
另一个消息是,新任邑康县丞是姓曹,是由邑康县的刑房知曹拔任的,新任的邑康县主簿姓唐,是景江堡唐主事的大儿子,新任右县尉姓罗,是抚贞放任下来的。
陈锦柏的家很平安,城里和景江堡的家都无事,商铺也经营正常,就是陈锦柏的兵勇军被解散了,西城门的队副冷戎也被免了职,队正孙力也被免了。
还有景江堡唐府的老夫人,一个月前过世了,唐府的雪儿小姐已订给了抚贞刺史马大人做妾,五日前已经前往抚贞郡了。
陈锦柏听完怔立无语,家人平安让他放了心,可是邑康县官场的变化,大半出乎了他的意料,尤其是王主簿的被调任,很是让了他失措生惶,罗长史明明答应了他,结果却是只提拔了曹伯,真的是刺史马大人造成的吗?
应该不是的,罗三夫人说过,可以让了上请调任的公文留压不准,也就是说抚贞刺史的上请,不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为什么会出了问题呢?
陈锦柏的内心忽的涌生一股恼怒,他明白了八成是罗长史捣的鬼,他求了罗长史,结果罗长史不但没有帮他保住王主簿,很可能是故意的害了王主簿调离。
王主簿的调离,对于陈锦柏的损失是很大的,他辛苦打下的邑康县兵力根基,会因为失控而崩失,曹伯只是他的暗棋,而且自主性极大,他不可能明面去依靠了曹伯做事,而王主簿只能主要的依靠了他。
罗长史为什么要害了王主簿调离,陈锦柏放在以前也许会觉得不可能,但是经历了京城的很多事,陈锦柏知道了罗长史在邑康县藏兵,很可能要实施了什么计划,实施计划有曹伯的暗助就够了,王主簿的存在反而成了计划的阻碍,毕竟王主簿在邑康县掌权太久了。
怎么办?王主簿的调离,他只是有些愧对,他是恼恨了兵勇军的失去,虽然他还是护军县尉,但他无法让曹伯帮他重聚了兵勇军,而他却是无权决定了兵勇军的存在。
也就是说,就算曹伯有心帮他重聚兵勇军,其它的官吏必定反对,而且最大弊端是,他不能常在了邑康县,他不在,兵勇军的统领和人员就会随时可变,那就失去了重聚兵勇军的意义,还不如不聚了。
看来只能是寄望了抚贞郡刺史的扩军,只是那个寄望风险很大,抚贞郡刺史的高官,又兼任了怀安军节度使,那必然深得唐皇的信任,很难能够被了他所左右,毕竟他的份量太轻,弄的不好,抚贞郡刺史会密奏了唐皇求询。
陈锦柏想了一会儿冷静了,王主簿的调离,未必是罗长史造成的,不能凭了主观猜度去恼恨,当前应该与王主簿见一下,听听他的意思。
“鲁振。”陈锦柏扭头唤了一声。
一个身体略瘦的普通汉子,应声起身的走了过来,陈锦柏刚要吩咐,廖叔伯忽道:“大人,属下去吧,属下路熟,能够很快的。”
陈锦柏一怔看了廖叔伯,廖叔伯笑道:“属下还没有老了呢。”
陈锦柏笑了,说道:“好,我想见王主簿,你快马赶去还能进城,我在三乡堡外等候。”
“进城能够,出城可能不行了。”廖叔伯回应道。
“你去吧,王主簿想出城,他能够出来。”陈锦柏解释道。
廖叔伯点头,转身上马去了,陈锦柏吩咐属官们启程,去三乡堡休息吃饭,一行人纷纷上了马。
到了七里堡,护堡的兵勇一见了他们,吓的竟然拉起了吊桥,鲁海一见吼道:“放下来,爷们是武官。”
兵勇们听了却是没有放下吊桥,有一人高喊道:“官爷们请见谅,这里有匪冒充过官军,请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