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柏轻轻吐出几口酒气,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车壁,退字他已经想通,第一个退路就是能够回到邑康县,去做个大户的富贵一生,如果回不得邑康县,那就只能带着亲人隐藏起去从山匪,或是逃去绥,凉等国开始新的人生。
在他半古半现代的思想里,所谓的赤胆忠君那是迂腐,父亲的郁郁而终,生存的种种不公,他为什么要为那个靖皇忠心卖命,这靖国只是真正大靖帝国的一部分而已,他活着的意义,只想为自己和亲人的幸福而去奋争。
想退路是为了求生,退路之一就是从山匪,那是秃鹰带给他的启发,他一旦在官途败北,那就只能去从匪了。
当然这只是正确抉择之一,秃鹰的匪势,会是他日后生路之一。
生路之二就是逃去别国,所以他要尽快的在别国,寻置到合法的生存之地,有了逃生退路,他今后做事情,就不必瞻前顾后的进退失据,可以大胆的周旋于靖国的官场。
就如答应了文祥的杀人之事,他会去做,而且做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他会让文祥满意的,也会让靖皇无法降罪于他,一切的一切,他要由被动的行事,变成主动的周旋。
陈锦柏醉意中,思路却是清晰的想通很多,他不再纠结应该忠于那个官势,他该忠于的,就是自己,自己的生命,只为自己和亲人的幸福去付出。
顺利的坐车回到绣庄,给了车钱,脚步有些轻快的走入了家门,陈锦柏的脸上洋溢了笑意,想着美丽温柔的春怜,见了他归来的欢喜娇容,呵呵,今晚得要让春怜他得好好的。
“陈大人回来了。”一个细声淡淡的传入了陈锦柏耳中,他有些暧昧的笑意立时变成惊愕,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青衣人,站立在院中。
“啊,是大人呀。”陈锦柏惊愕之后,忙拱礼说道。
“陈大人,咱家可是等了一时了。”青衣人细声说道。
陈锦柏忙点点头,伸手入怀取了二百两的银票,走过去友好道:“劳大人久候了。”
青衣人接递来的银票有序的拢入袖中,细声道:“陈大人,走吧。”
陈锦柏一怔看了青衣人,却见青衣人目不斜视的向外走去,他只好看了里面一下,见了小兰独自玉立在阁房前伫望,是他嘱咐过,有客时,不让她们来了前院,他摆了下手,给了小兰微笑的神情之后,才转身离出绣庄。
此刻是未时将尽了,陈锦柏大步追上了青衣人,落后半步,低声问道:“大人,这是去哪?”
“去领赏赐呀,陈大人忘了吗?”青衣人细声回应。
陈锦柏一怔,心道不是说送来绣庄吗?却是不敢了置问,默然的走了几步,才听青衣人又细声道:“是刑大人想见你的。”
陈锦柏点点头,低声问道:“刑大人要见下官,还有什么事情吗?”
“咱家也不知道的,不过你要记住了,让你做什么,或是接受什么,你只能答应。”青衣人细声回答。
陈锦柏点点头,低声道:“下官谢了。”
青衣人不再言语,在坊街走了约百十米后,两人上了一辆轿车,入车内让了陈锦柏一怔,原来车内坐了一名披甲武官,武官的年龄二十七八,浓眉大眼,生相英气逼人。
陈锦柏与武官对视了一眼,就低头转身的与之对坐了,青衣人坐在了陈锦柏身左,车动后,三人默然不语。
大约半时后,对面将官忽问道:“请问,你是在何处任职?”
陈锦柏一怔抬眼,回道:“在下现任祁王府军旅帅,请问你是那里的大人?”
将官愕视了陈锦柏,看了一会儿才道:“我乃左骁骑军校尉。”
陈锦柏一怔看着将官,忽转头看向那青衣人,青衣人细声道:“两位大人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陈锦柏转回头垂目默然了,又过了半时,车忽然停了,车门一开,青衣人先下去了,陈锦柏随后下了车,走前三步的打量环境,见置身之地是一座幽雅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