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声音,“我当是你疯过头,惹出这么档子事。如此让姑母知晓平了醉梦楼,亡命天涯投奔我来的!”
魏珣又瞥了那女子一眼,揉着眉心继续道,“既人家与你有恩,你出手相助。左右换个户籍,置座宅子的事,我着人替你办了。”
杜有恪能给人赎身,然邺都之中,却难以安置他人。若以自己外室之名,莫说杜氏家规不许,便是荣昌抬手就能让人消失个gān净。
如此送到临漳,在魏珣的地界,实在是个好地方。
“谢殿下!”杜有恪挑眉,扶着那人回去。
夜色阑珊,唯剩了魏珣一人。他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突然便滋生出一点艳羡之情。
他与阿蘅,还能有这样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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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除却之前喝下绝嗣药留下的病症,其余不过是气虚了些,柔兆医术高超,细心为她调养了一段时日,元气之上便也恢复了不少。
只是医者救命难救心。
杜广临和荣昌之事,到底伤了杜若的心。她虽也不再提回邺都之事,却亦觉天地之大,终无栖身之所。
反倒是寺庙中,诵经之声,让她获得稍许平静。
故而在山中气候逐渐转凉,魏珣提出带她回行宫时,她亦拒绝了。
魏珣也没有勉qiáng!
只是因临漳刚经过一场战争,尚需他回去重新安排城防,便只得将原先的西林府军留在此处,护着她。
而杜有恪亦在此间,他自是更加安心些。
魏珣只身返回临漳那日,杜有恪前来送他。他回望山门许久,直到不见寺庙轮廓,也不曾见到那袭红色身影出现。
“天气寒凉,阿蘅畏寒,躲在屋里呢。”杜有恪拍着他肩膀道。
“嗯,别让她受凉了。”
只此一轮对话,两人又默默无语。
到最后,还是魏珣又言语了一句,苍白而无力,“照顾好她!”
杜有恪还想说些什么,魏珣却再未回头,直径策马离去。
而此时,杜若与苏如是正坐在东厢房闲话。苏如是正给一个婴儿肚兜打样,杜若则在一旁翻着典籍给孩子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