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人便将眉眼弯成新月,往魏珣处靠近些,含笑再无他话。
信王府门口,茶茶气得直跺脚,只扶着杜若往回走去。因如今后院的掌事之权在茶茶手中,甫一将杜若送回屋,茶茶便拨人入了郑淑人的屋内,将她东西扔了个gān净,屋里更是搅了个天覆地覆。
守院的小丫头面色涨得通红,只结结巴巴道,“茶茶姑姑,您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郑淑人的院子,里头可还有殿下的东西……”
“王妃丢了顶贵重的东西,少不得一屋一屋搜检。”茶茶也不看她,只继续支使着人,“查仔细了,若有错漏的,仔细你们的皮。”
“无用的东西,统统扔掉。凭她什么贵重的,砸了便砸了,但凡清清白白,不劳王妃,我便给她补上了。”
于是,不过半个时辰,这一处院子便已经不成样子,翻到最后,竟然还真翻出点东西。
着人一看,竟是房中媚|药。
消息传到杜若耳中,杜若正对镜理着一头长发,待见了茶茶,直接便揉掐着她的面颊,忍着笑意道,“你要笑死我是不是?”
“哪里学来的这种功夫?”
“拆了人家屋子,还反手栽赃一手,你真真愈发出息了。”
“让那贱蹄子猖狂,明面装着柔弱暗里耍手段,今日居然连车驾都敢抢!”茶茶揉着脸蛋,从妆台上拣过梳子给杜若梳发,“奴婢且等她回来闹,反正今日白|日郎朗,众目睽睽,皆看到脏东西从她屋内搜出。敢用如此秽物迷惑殿下,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那万一殿下甘心被惑呢?”
“不可能!”茶茶嚷道,“殿下行军多年,心性不同于常人,再说自小是在我们太尉府受教长大的,太尉大人可教不出这等沉迷声色之人,定是不知情的。”
“要是知情……”茶茶怒气喷薄,“郡主也别与他过了,他配不上您。哪日再来我们屋里,奴婢便把那脏东西全伺候他吃了,谴光女使,让他一个人痛快去!”
杜若转头望着茶茶,半晌终于笑出声来 ,“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茶茶吐完话,人也慡快了,蓦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垂着头眨了两下眼,复又昂首倨傲道,“反正只要有奴婢在,谁也不能欺rǔ郡主半分。”
杜若抬手又捏了捏她面庞,方由着她继续梳妆。
“郡主,还盘髻吗?”
“不盘,就披着。”杜若看着铜镜中的人,“我家茶茶这么厉害,我还不能散个发了。”
于是,镜中女使笑容更灿烂了。
杜若只静静看着,未再说话。一处屋子罢了,便当真是魏珣的宠妾,亦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还是一枚暗子,今日出去,便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