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捋过鬓边青丝,原是无意听得这些话,只是才踏出殿外,便听得凌澜一声“醒了”,不由驻足感慨这哪是什么良药,分明是灵丹妙药。
杜若转身离去,魏珣为了凌澜,使用如此迂回曲折的法子,有了前世的铺垫,她也没有多少震惊和意外。只是这般亲耳听了一遍,白白让自己又恶心了一回,实在不值得很。
恰逢茶茶过来寻她,见她一副郁闷模样,只当她连日为魏珣忧心,加之天热横生躁气,便道,“五月天了,郡主可要开始泡药浴,解解乏。”
杜若顿时展颜,“好啊,正好让我洗洗眼睛和耳朵。”
第9章 . 醒来 你我无事不可对人言。
蘅芜台内,魏珣已经醒来,朦胧中看见一个带着帷帽的人侍奉在身侧。
“你……是何人?”他已经多日不曾言语,此刻开口只觉喉间gān涩,止不住咳了两声。
“殿下,您真的醒了!”凌澜欢喜道,“渴了是不是,您稍等。”
凌澜初时只当魏珣梦中言语,又见他一手胡乱抓着,似有东西放不下,便握上他的手安慰了两句,不想其却真的苏醒了。顿觉两人心有灵犀,转身倒水时默默擦去了眼中热泪。
“来,殿下,我扶您坐起来。”凌澜放下杯盏,伸手要去搂魏珣。
“你到底是谁?”魏珣拂开她,单手撑着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太医守卫侍者皆不在。只有这么一个身穿披风、头戴帷貌、打扮怪异的女子。心下便瞬间戒备起来,待对方又想凑近,他只一抬手便锁住了她咽喉。
“是、是我,殿下,妾身是凌澜。”
闻此言,魏珣将原本已被他锁住咽喉差点跌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去。他力道qiáng劲,掀起的劲风撩开帽下帷幔,看清里头那张jīng致脱俗的脸。
果然是凌澜。
“你如何在这?”魏珣重伤初醒,方才又勉励提着力气,此刻待确定来人无害,一口气松下又觉疲惫不堪,话语中更是透着不耐。
“是阿蘅送妾身来的,殿下莫担心,一时不会有人来的,阿蘅说她都安排好了。”凌澜壮着胆子,摘下帷帽,双眼雾气蒙蒙,泪在眶中似落未落,仿若晨曦薄雾中的朝露,惹人怜爱,两手抓着帽子,有些局促道,“殿下可是大安了?外头各种谣言,说您伤得厉害,妾身实在是害怕极了!”
“本王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