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程肃也猜得到,他从军时妹妹身子就已亏空,是熬不到现在了。
徐玉朗哑着嗓子:“舅舅去参军没几个月,娘就走了……”
程肃拍拍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豪:“好小子!自己能活下来有这番作为,真给舅舅长脸!”他话锋一转,“明日带舅舅去看看你你娘。”
徐玉朗应下,一抬手终于想起自己是gān嘛来的:“这地契……”jīng神回笼,各种疑问纷纷涌现,他思考着要先问哪个。
程肃慡朗的笑着,吩咐老伯去打酒:“今儿我俩好好喝一壶。”他拉着徐玉朗往里走,“进屋说,舅也存了有好些话要问你。”
第56章 .偶遇那周姑娘你还是不要肖想了。……
老伯买来的是烈酒,程肃端着酒杯几口下肚,侧目见徐玉朗小口抿一口,顿时觉得不过瘾:“这叫什么喝酒?”他出其不意扣住杯子一抬,徐玉朗一不留神被他得逞,火辣辣的直烧胃,他猛的咳嗽起来。
“舅舅如今怎么爱喝这个?”看他呛的厉害,程肃终于不勉qiáng他。徐玉朗记得他这个舅舅向来考究,酒要温过用白玉杯才肯喝,现下一口接一口的,粗犷豪放。
问的话程肃未答,徐玉朗其实也猜得到。边关苦寒,商贸不通,只有浊酒,他舅舅也是没得选。
程肃边喝边看徐玉朗,像是在与记忆中模样对比,他问道:“我从军之后,那狗东西去找你没有?”
两人皆心照不宣的回避他那个渣爹,徐玉朗亦是不屑:“狗皮药膏似的甩不掉,来闹过几次,没讨到好。”
那人没讨到好,他们母子俩也定吃了不少亏。程肃很清楚的知道他妹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性子刚硬要qiáng,敌不过难保不会自损八百。
“他私占我娘的嫁妆,他的那些妾室也全不是省油的灯,众人合计合计,分了财产跑了。”说来也是滑稽,那人一个二个“真爱”的往府里抬,到头来没一个真心待他的。
徐玉朗看着程肃,很失语的一顿:“他便又打起我娘的主意。”那会子他娘已是病躯,为供他读书省吃俭用,白天黑夜的做活,他仍记忆犹新。
“渣滓。”事情过去这么久程肃仍觉得气不过,只想听些快活的,“他怎么死的?”
“落水狗还当自己是少爷。”这事徐玉朗自不会忘,“他没地方住与乞丐一同挤在桥dòng,与人发生口角上去便打人。但对方人多,他没讨着好。后来身上没银子看病只能拖着,死了几日才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