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这事给他哥定罪本就是赵阔最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一听原来谁都知道是假的,他问:“圣上能信?”
“自是不信。”周念蕴摇头,“不过老六肯主动示弱,圣上何乐而不为?”
一早上的话透露的信息太多,赵阔脑子里糊里糊涂,每想通一件便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袁家一事牵扯甚广,朝中必有动dàng。”周念蕴这会子像个姐姐的样儿,劝道,“赵闰被禁,诸事难为,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赵阔垂首盯着桌上雕花的木纹,肩膀耷拉着,默默地把头点个不停。
“所以——”周念蕴拉长尾调,赵阔抬起头,听她问道,“你还去白玉楼吗?”
去白玉楼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公主知道了还大大咧咧问出来,赵阔脸上挂不住。再者他此时想明一些关窍,不免闹了个大红脸。
可他死鸭子嘴硬:“谁知道那柳掌教是不是三皇子的人?不得防着点?”
“嗯。”周念蕴煞有介事地点头,“防着再出个绿姑、huáng姑什么人的栽赃你。”她在赵阔带有指控的眼神中毫不留情,“你若出事,那严重程度可要比你哥大多了。”
“若老三真说的动柳月,赵闰就不是拘禁在家那么简单了。”周念蕴与柳月只是那日在府衙短暂的见过一面,她却始终坚定的认为这女人不一般。
再看看显得呆头呆脑的赵阔,只凭一身莽气闹了这许久的事,也得多亏柳月性子好,只想息事宁人罢。
“红姑是她的人,怎么说她都难逃gān系。”赵阔不依不饶,定要与柳月杠上。
“你待如何?爷们似的天天去白玉楼闹事?”周念蕴一下子来了脾气,好说歹说他不听,“扒着个姑娘难为算什么东西?”
“爷们在哪儿呢?在戍边在朝堂在正大光明的为人做事,哪个都不像你这般。”公主震怒,赵阔迅速跪倒直呼息怒。
眼前是他绷直的背,小时候跟着她左右转的弟弟眼见就长大了,周念蕴不免恍惚,将他的背影与远在边关的赵老将军重叠,心又软了软:“白玉楼自有我看着,闹不出大事。”她去将赵阔扶起来,“你就好好练你的刀剑,读你的兵书,别叫你爷和你哥失望。”
多久没听到有人提他爷,赵阔忙应下来。才要走,周念蕴递给他一封信:“赵闰寄来的,你正好一并带回去。”
崭新的没拆封,赵阔看一眼,迟疑着问:“上面写公主、吾弟亲启,您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