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
啊?陛下刚刚说什么?不要他提头来见了?
“聋了吗!都出去!”
天子之怒,成功地让整个寝殿的下人鱼贯而出。很快,房间里只剩李彦和,呆坐在柏晓芙chuáng前。
他用指腹抹掉少女嘴边残留的乌血,又打了水清理她手上还在滴血的伤口,认真包好。然后轻柔地把她上半身托起,搂在自己胸前。
“我以为,只要远离皇帝的身份,你就不会被卷进前朝后宫的斗争。”
“我防备着所有人,不让他们知道你与我的联系,怕他们会害你。”
“没想到,到头来,害了你的人,是我……”
声音里的哽咽越来越重,咸涩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可怀里的人,已经不会有任何反应。
“晓芙,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太液池的荷花,在微凉的秋风里,快速地凋谢、剥落、衰亡。
一夜之间,满池绿叶红菡萏,全部枯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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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晓芙的哭声是因为手机持续不断的振动而停下的。
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擦擦眼泪,平复情绪之后,按下接听键。
“喂?是柏工吗?”手机里传出张工略显焦急的声音。
“是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柏工,真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在休假,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了。那个危房改造的项目,原本都结了,甲方忽然说施工有问题,非要让我去一趟现场。我老婆在医院生孩子,实在走不开啊!其他几个工程师要么出差了,要么在别的工地,都赶不过去!”
“危房改造?是市北区那个吗?”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老旧居民楼。我想着那个年代的筒子楼都一个样,而且你之前跟过隔壁区类似的项目,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眼。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工人可能看不懂图纸。要是问题很严重,你再打电话给我行不行?”
“好啊,我过去一趟吧,离我家也不太远。你把联系人方式给我。”
张工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发给她一个赵姓负责人的手机号,又把当时的项目资料捡着简明扼要的发了过来。
柏晓芙粗略浏览完,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换身衣服,把脸上泪痕都洗gān净,将锅盖重新盖回锅上,遮住这锅还没来得及动的午饭,推开家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