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问他们去哪里。
宁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梁凯禹在这时动了一下,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宁砚一僵。
耳边的呼吸灼热滚烫,扭过头时,还能看见梁凯禹拧紧的眉心,似乎很不好受。
宁砚缓慢地伸出手,抚上梁凯禹的脸。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见过梁凯禹这副模样,打见面后,他就一直在梁凯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破碎的东西。
就在这时,梁凯禹轻哼一声,眉心皱的更紧。
他伸出手,握住了宁砚的手。
宁砚想抽开,却发现梁凯禹用了很大的力气,嘴里还说着什么,凑近听,他在说:“宁砚……不要让我抓到你……”
抓到他,然后呢?
梁凯禹没说完,痛苦地蜷缩了下身体。
宁砚忽然想起来,助理告诉他,梁凯禹的胃不是很好,他家客厅最中央的那张桌子下面,放着梁凯禹常吃的胃药。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回梁凯禹的家。
这时宁砚的家已经到了,宁砚只好先拖着梁凯禹下来,费了不少的力气把他给弄上楼。
就在他安顿完梁凯禹,要走的时候,梁凯禹猛地睁开眼,拽住了他。
看着梁凯禹的神情,宁砚还以为他清醒了。
结果他下一句话就是,“你要去gān什么?又要走?”
宁砚道:“我只是想去给你买药。”
“不许,”梁凯禹固执道,“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
宁砚被拽得发疼,“你发酒疯为什么刚才不发,非得剩下我一个人之后对着我……”
梁凯禹沉默地拽着他。
宁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像他小时候和宁善兴逛街时,他看上了一个玩具,赖在原地抱着玩具死活不肯走。
宁善兴当时不给他买,是因为家里已经有了很多的玩具,被他给闹得脸上挂不住,最终是把玩具给他买了。
不过后来,宁善兴再也没带着他出去逛过街。
梁凯禹现在,就像是个身为分文,又特别想留住玩具的小朋友。
宁砚蹲下身体,与梁凯禹平视。
在梁凯禹深沉执拗的目光中,他艰难开口:“我……我不走。”
梁凯禹还是没有松手。
宁砚忽然抱住他,声音有点颤抖,“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