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焕朝无可奈何地笑笑,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也穿上浴袍,被方沐风一路拽着拉着到落地窗前。
好一声哗啦,窗帘被方沐风动作有些粗bào地扯开,立即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幅场景:烟花一发接一发飞升上天,在没有星的夜空瞬间炸开了,耀眼的光仿佛要把半边天都燃亮。
严焕朝住在酒店的高层,周边没有更高的建筑物,不用担心记者偷拍。
他张臂一揽即将方沐风抱住,满怀芬芳的水汽,笑着问:“你准备的?”
不远处的烟花将方沐风的眼睛擦得更亮了,他回抱住严焕朝的腰,微微仰头问他:“喜欢吗?是不是很老土?”
严焕朝轻声笑了笑,稍一低头,在方沐风唇上啄吻一下:“是有点老土。”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方沐风哼了声,又把湿漉漉的头发埋到严焕朝胸前,故作生气的样子。
“是你主动提老土的,我如实回你,”严焕朝止不住地笑了,抬起方沐风的下巴逗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生气了?”
方沐风这就演不下去,也笑了起来:“是挺老土的,我还准备一样更老土的。”
“哦?”
严焕朝松开了怀抱,看着方沐风跨过地上的戏服,到自己的行李箱里似乎再翻找什么。方沐风全程背对着他,严焕朝看不真切。
方沐风走回来,双手始终背在后面,不知道拿的什么。
“所以,您还准备了什么惊喜?”严焕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所以我也没打算瞒你,”方沐风冲严焕朝绽放笑容,一双含情目在橘huáng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柔。说着,他在严焕朝面前缓缓打开一个天鹅绒盒子,“老师生日快乐啊。”
看清了盒子里插着两枚泛着银光的戒指,严焕朝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显出诧异神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他没料到,方沐风礼物竟是承诺终生的婚戒。
注意到严焕朝几百年不见一回的惊讶表情,方沐风得意地露齿笑了,徐徐而道:“我不知道你上辈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想法,也不知道你过去为我付出多少,你从来不会很明确地告诉我这些,然后从我这里换取爱与愧疚。但很奇怪,你一直有办法让我很笃信,你很爱我。”
“我心里很明白,你我的关系是婚姻制度无法束缚或衡量的,但原谅我的世俗,还是想耍点小手段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方沐风取出其中一枚戒指给自己戴上,然后将另一枚戒指也取下来,然后直视严焕朝,一字一顿,“严焕朝,我挚爱的老师、知己和爱人,是你先发现我,爱上我,找到我,什么都是你先,这次换我先来。”
烟花恰好在此时停了,方沐风这番话格外的清晰,句句都砸中严焕朝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半湿的细碎刘海遮住了方沐风的眼睛,严焕朝依然感受到他此刻柔软而缱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