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huáng金打造最华丽的鸟笼,为她戴上昂贵的宝石项链。可夜莺什么都不想要,对她来说,国王当初的一滴泪胜过所有最贵重的宝物。
国王见夜莺郁郁寡欢,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夜莺说,我想飞上天空,飞回到那片树林里。
国王不许,他顽固地想留住夜莺,只懂为她搜寻更多稀奇的宝物,更jīng致的金丝雀笼,这就是他对夜莺的爱。
那些都很好很好,但都不是夜莺真正想要的。
从此夜莺拒绝再歌唱,国王依然将她关在笼子里,却不再来看她。
“后来呢?”严焕朝好奇地问。
“夜莺死了,”洪瑛表情过分平静,甚至像一潭死水,“再后来,国王的手下为他打造一只机械夜莺,如愿地为她镶满宝石,不用担心她时刻想挣脱牢笼,听她一直不知疲倦地歌唱。久而久之,国王就忘了那只死去的夜莺。”
严焕朝听过安徒生的国王与夜莺,跟洪瑛讲的故事一样又很不一样。
他辩道:“这不是国王与夜莺,妈妈你讲错了。”
“这是我的国王与夜莺,”洪瑛伸手轻轻拧了拧严焕朝的鼻子,一本正经地逗他,“昨晚我梦见安徒生,他告诉我,其实他是想这么写来着。你要是不肯放走这小鸟,它也会像夜莺那样死在笼子里,多可怜啊对不对。”
“我们的小朝,难道想做专制又自私的国王吗?”
洪瑛演得煞有介事,严焕朝还真信了,赶忙把小鸟给放了。
两母子就这样在原地抬头望着小鸟飞向天空,飞远了,不见了。
“哪怕再喜欢也要学着克制占有欲,给对方想要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小朝知道吗?”
半晌,洪瑛才徐徐道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明明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眼里却流露出很深的悲伤。
严焕朝懵懵懂懂地点头,这道理是年纪尚小的他难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