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你不找人在这里发什么火?”
司启猛地扯住楚夜寒衣领,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这般失态,全然不见以往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的人都被拦下了。
“司启,无能发怒的是你,现在冲动有什么用?”楚夜寒挣开他的手,“那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在你的地方出了这种事情,你不该找出凶手吗?”
把摘星楼封闭只是暂时之举,这么多赌徒注定是关不住的。
“是天圣教的手笔,他们特意选在今日,就是看准了我们不好搜查。”
司启并不是蠢人,相反,他过于聪明,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本打算借助人群隐藏暗探,没想到被他们捷足先登,还害了星言……”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知道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搜人这一项还是你自己来吧,带上王府手令去京兆尹借人,务必要快。”
“那你呢?”
正巧船至岸边,楚夜寒伸手攀住栏杆,腕上发力便轻巧翻身过栏,闻言回头道:“我去找她。”
司启聪明,裴修言忠心,他的令牌也留下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只剩下尹星言。
在对待尹星言的一切事情上,他
只相信自己。
“我也要去!”
裴修言上前,身边还紧紧跟着一个小柳儿,眼睛哭得发肿,像个兔子一样,却是不见先前被绑住的那个少年。
“刚才那人呢?”
司启眉头紧锁,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方才局面混乱,我一时不慎,让他跑了。”
知道自己出了纰漏,裴修言叹了口气,见左右无外人,直接消息共享:“那人自称是西域圣教教主,是来清理门户的。”
“真是越来越乱了。”
司启被传染,也叹了口气,替楚夜寒拒绝道:“你不能去,要是你走了,谁来照顾星言的人,且我们之中只有你与那人交过手,多少算一点经验。”
“他说得没错,此事不必再议,摘星楼地处京城中心,而这片湖通往城外的护城河,我顺着游一遍,能找到人最好,记得派人搜湖,封锁区域,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担责。”
“好,交给你了。”
楚夜寒点头,沉默着跃入水中,溅起的小小水花很快消失不见。
水中弥漫着浅淡的铁锈味,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尹星言总觉得有些头晕,左肩处隐隐作痛,血液被流水牵引从伤
口流出。
她没有回头看,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血痕存在,不过水流在动,应该留不下什么。
那两个人还在穷追不舍,甚至有几回他们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要在水下交战。
如今只能庆幸这片水里没有过多的水草,尹星言肺部空气即将被挤压殆尽,手脚越发沉重,刚浮出护城河水面,脚踝立马被人抓住。
“阴魂不散。”
她骂了一句,蹬脚踹开来人,五指成爪向水下探去,指尖摸到一团细软,料想该是头发,立马紧紧攥在手中,拎着往河岸上撞。
庄家吃痛,手上匕首仍在,一下子扎进了尹星言腹部,临死都不忘任务,要拉着尹星言一块儿下地狱。
水下重力失衡,尹星言夺了庄家的刀,横手压进他侧颈,水下开出一朵血花。
见同伴惨状,蓝裙女子舍弃了箬笠,好不容易上岸,目露凶光快步靠近,“没想到你竟然能伤我二人至此,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大姐,话别说得太满,就算是你们教主在这儿我也不一定死得了,就别提你们这些小喽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