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坐在chuáng头,握住了扶玉细嫩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虽然面色不显,但他此刻的心底是焦急的。
为了赐婚一事,他先前努力筹谋了那么久,今日便是见证果实的欢喜日子,怎能只有他一个人亲去现场?
他深知,扶玉的身子本就虚柔,加之前些日子的腿伤还未大好,今早又出了这意外,一时半刻,怕是很难自如行动了。
但他仍旧怀抱着扶玉快快醒来的希冀,若是扶玉醒来,且不能自如走动的话,他可以破例抱着她进宫的。
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烟紫色帐幔,萧邺看向站在帐外的医者。
这医者便是扶玉特别嘱托竹溪请来的白发老头。
想起方才问过一次扶玉的身体状况,萧邺忽地轻叹口气。
就在方才,白发老头捊须道,凭靠所观脉象与多年的行医经验,帐中人脉象迟而无力,短时间内不仅无法醒来,还不能轻易移动身子,原因是伤到了筋骨,所以最好是在这张塌上一直躺着,直到人醒过来。
末了,白发医者又提了一嘴,若是轻易移动身子,怕是于身体有碍。
这白发医者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于医术上的名声是响当当得好,他从来都是不收钱财救人,不肯被人聘用,且行迹不定,来无影去无踪,多年来一直不被人捕捉踪迹。
此番也是机缘巧合,不知这医者为何心情大好,突然自报家门要入府指教府中医局的大夫和学徒,平阳侯府没有拒绝的道理,自然让他留了下来。
萧邺耳听八方,自然对这位与不世出的药神谷谷主齐名的当世华佗有所耳闻,白发医者不仅医术高明,且不为钱财所累,从来不有所贪图,是以名声极好。
“世子,侯爷又派人来催了。”
李嬷嬷方才从外头进来,又催萧邺动身。
因着扶玉久久沉睡,萧邺的心情本就低沉,这下更加不耐了,于是说话的语气便有些冷,“让父亲先走,我随后。”
“这……”
李嬷嬷想再说些别的,但隔着帐子也感受到萧邺身上的冷意,她顿时噤了声,垂着头出去了。
李嬷嬷一出去,里卧又安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塌上的扶玉,站着的白发老头和竹溪,还有萧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