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纸巾将自己的鞋尖擦得锃亮,手一松,纸巾便遮盖住柳千的面容。
颜卿居高临下,眼神倨傲:“就你?也配!”
颜卿傲慢离去,留下柳千独自在雪堆里挣扎。
他才不会在意所谓的后果。
很多人都看到柳千的láng狈样了,大家兴奋的猜测颜卿什么时候会被爷扫地出门。
迟迟不见任何动静。
厨房去不成了,颜卿没那兴致了。
他手里拿着剪刀,低下头,极细致的修剪花枝。
花叶一簇簇离开枝头落向地面。
一刻钟后,来问罪的韩殊姗姗来迟。
当目光触及那道单薄似纸的身影时,她冷静的眸光狠狠一滞,手又不自觉攥住耳钉。
“来啦!”颜卿没抬头,听脚步声认出她。
他的声音被风chuī散,像招呼一个熟稔的朋友,只不过语气不再欢腾依恋。
“你怎么遇到柳千的?”韩殊话里有责怪。
“呦,您说他没长腿,还是我没腿?”颜卿像是被逗笑了,放开花坛,直视韩殊。
韩殊整个人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匆匆赶回的。
是啊,这得多宝贝啊!
颜卿眼睛深深被刺痛了,他眼睛一闭,吸一口气,继而睁开。
“别和他有牵挂。”韩殊眼里认真巨增。
一向对自己的百般爱护,如今分给了别人。
这得多担心!他就是只毒蛇猛shòu,让她避如蛇蝎?
对啊!他还真忘了外面的传言,他本就善嫉专横。
“我想搬出去,韩殊,我腻了。”厌倦了这种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日子。
颜卿有不舍也有释然,他二十五,不是小孩子,再玩小孩子那种把戏?他累。
初见,韩殊的话犹在他耳畔回dàng:你愿意,便住。
颜卿与韩殊擦肩而过,几步远后停下,眼眶瞬间红了。
他在等身后人的答案。
只要她挽留,他就舍不得走了。
哪怕一个字……
“好。”良久,仿佛酝酿了上千年的两字从颜卿嘴里坠落。
颜卿身体一颤,手上青筋bào起,咬着牙疾步离开阳台。
韩殊未曾弯下的腰低了点,半张脸在yīn影里若隐若现,察觉到耳边传来钻心的痛意时,她才放开充血轻重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