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她是想给我道歉,却又拉不下脸,因此憋得一脸通红。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不依不饶的人,何况是对喜欢的朋友。
我罩上去揽着张晚晴,一手勾着程嵘的臂弯:“温渺应该结束训练了吧?本老大勉为其难请你们撮一顿……麻辣烫!huáng签别拿,红签随意!”
这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做梦!”
校门口街边的麻辣烫很简陋,就是一口大锅里放着若gān竹签,红签是一块钱的素菜,huáng签是三块钱的荤菜。
我们从秘密小巷溜出学校,在麻辣烫小摊贩那儿吃得肚子滚圆。张晚晴这个玩意儿忒不是东西,程嵘刚教训她,让她别窝里横,结果吃东西时拿的全是huáng签。
愤怒让我面目全非,我跟程嵘告状:“张晚晴把我当肥羊宰了,你……你怎么好意思吃jī腿啊!我一个礼拜的零花钱就这么点儿!”
程嵘捏着huáng签,拿出一串基围虾。
“你还拿!”我试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他却一点不怕,拿了一个剥好的虾仁塞进我嘴里,而后用湿纸巾擦手:“她已经扫码付过账了。”
“你不早说,我吃的全是素菜!”
体育课到最后也没有点名集合就打下课铃了,我们带着打包的麻辣烫离开,去了体育队的专用训练场地。我和张晚晴在铁门边探头探脑,打里面出来的高年级师哥看见了,笑了笑说:“找温渺啊?他选上啦,教练放他假,让他跟家里报喜去了!”
“选……选上了?”
“什么时候?”
“就上周五的比赛啊!”
我转头,跟张晚晴面面相觑,眼里欣喜爆开,尖叫着表达情绪。
“啊啊啊——”
“太牛了——”
张晚晴把麻辣烫塞给高年级师哥,我推着程嵘转身就走,连再见也没跟对方说。我们直奔温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河东菜市场。
温渺家里卖小菜起家,赚了点钱,又添了辆三轮车卖甘蔗,一般都停在河东榕湾镇菜市场。
学音乐那件事爆发之后,张太太冷嘲热讽骂过几次。温渺因此挨了一顿打,原因是不务正业。在他爸眼里,温渺做进省队拿工资之外的事,都叫不务正业。于是除了上课和训练,其他的时间,温渺都被温叔勒令去菜市场帮忙。
“丁小澄,你快点!”
张晚晴在我身后嚷嚷,我踩着小公主的粉色单车载着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