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宇家少了近一百五十名弟子。”
“师父,上卿家约在六十左右,而且小师妹也还未归。”百述担忧道。
上卿扶孤听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百述自小忧心便重,尤其是对家里和在司幽的事情上,他小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司幽被很多人围攻,最后出事了,害的他好几夜都睡不着。
“经此一战,接下来切莫再莽撞行事。”宇叶魁冷肃道。
阔怀飞只是有些擦伤,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他这会从门外走进来,恰巧听到这话,便像是在内涵他一般,一下就不爽起来,“我做事就是一股脑冲,没有你们那般娘们劲,装不出什么雅俗大家气。”
“阔家主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你们家丢了多少人还不知道吧。”宇叶魁嘲讽中带着几分讥笑,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大概也是弄丢了多数弟子,怨气满腹,没有了最初那般顺从怯弱的模样,这会倒是听出了些荠蘅的语气,百述心中震惊,这与他印象里的宇叶魁有些出入。
他人如其名,魁梧挺拔,一看就是副极好的武力练家子,只是听说性格怂了些,没有主见,行事多靠跟风,这会看着倒不是这般作态,果然人不可听风声置评。
阔怀飞理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将凳子一踹,哼的一声坐到一旁去。
唐剑丰叹了口气,“还是稳中求进,从长计议吧。”
“然道我们现在就坐等那个小丫头片子回来?”阔怀飞翘着腿,极度不屑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能办什么大事!”
上卿扶孤眼眸微微抬起,尖锐的目光一下便落到阔怀飞身上,毒娘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暂且不必计较。
“不然你想去?去干嘛?添乱?”两位长辈不可丢了上卿的气度,这话便由百述说出口,他勾着一抹笑意,语气十分温和,就像是个关心的询问一般。
宇叶魁跟着附和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跟阔怀飞吵起来了,百述早已不去听也不甚在意,一时又想起司幽当初曾说,阔怀飞说话不过脑子,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是她有些佩服和羡慕的,不用去顾及他人的感受,即使惹人讨厌,这种一家之主的背景能力,也会有人去与他交好,巴结他,以及他自身带着一股心高气傲,狂妄自大的心态,也不会让他自个儿觉得心中愧疚。
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妄柯是听不下去了,这种嘈杂乱七八糟的场合本就不适合他,他眉头微皱,有些躁闷,唐剑丰见此便有意扭转话题 ,“我们几家的弟子怕是都被俘虏了。”
“不知荠家主伤势如何?”
百述闻言道:“方才正巧路过荠家主帐前,又碰巧看见荠总管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就顺手替他们医治过了,不严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好,你顺利到达就好。”上卿扶孤语气放的柔和,每每在自家弟子面前他都显得和蔼可亲,于百述司幽二人而言,他就像个外表威严内心慈爱的老父亲一般。
屋内烦闷又无趣,想散的就各自离去了,百述也跟着师父师娘走了。
“不是唤了你与媛儿一同来?”
百述微微低头,他的白色发带也落到身前,犹然是一副翩翩公子,让人赏心悦目,他道:“徒儿自作主张,并未将书信交到师姐手中,上卿家不能没有人守着,再说战场危险,师姐仁心。”
“我便谎称是出门采药,师姐知道我一般去采药,是不会很快回来的,还请师父责罚。”
上卿夫人嘴角微扬,眼里尽是看自家孩子越发成长了,她道:“百述做事一向稳重周到,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两个都不在家,若把这三个孩子都叫出来,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弟子,也不能没有人守着。”
上卿扶孤想来也是,上卿媛什么都好,就是一出生便决定了不是练武管家的好苗子,虽说她对剑术颇有研究,但总停留在理论方面,自身习来却是长进的很慢,全然是当做强身健体,防身之备了,且她面上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内心却是柔情的很,确实不太适合看这两军交战的无情血腥。
屋外石壁旁,一位衣公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他一尘不染,双手背在身后,微风拂过他的衣角,他的发带,飘飘然的姿态显得格外惬意。
百述看着,尤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小就听说妄家有一位公子,玉树临风,清新淡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这种气质的,也就只有他妄尘了。
他走进,妄尘闻声便转过身来,他微微弯腰,二人年纪差不多,百述跟着回了一礼,“你就是妄家的公子妄尘?”他显然是明知故问,欣赏的笑意都挂在了脸上。
妄尘点头,上卿家的百述他也是听过的,从前貌似还见过一次,只是听到一个小姑娘叫着师兄,而一直没见过正脸,司幽也曾说想让他们二人交个朋友,就算妄尘话少也定是能聊的来的。
“还是我的眼光好。”百述作着一副语重心,经验十足的语气道:“从小啊我就有个不省心又贪玩的小师妹…”他说着,突然顿住,见妄尘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又在期待,他一下笑了出来,“险些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