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院儿里有蝉鸣蛐蛐儿叫,有树叶草木被风吹的哗啦啦,陆晚艺等着听他的解释。
可是许赢想了一会儿才回她:“大概是孩子还小,并不能真正能放心吧。”
不提孩子,陆晚艺还能暂时接受他给出的任何理由,但一提到他那个从出生至今没有见过几面的儿子,满心嘲弄不想给他留下半点面子。
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变成了温柔和缓的一笑,“离婚的事情可以之后细谈,但能不能先帮忙解决一下家里的实际问题啊?屋内的先不说,可以把厕所重新修葺一下吗?我都不好意思求别人的,正好你回来了。”
许赢:“……”
晚上陆晚艺住在了儿子的小床上,让他们父子俩躺在了当初结婚时村里帮打的木头床上睡了一晚。
一大早醒来便脚上了杏花婶儿跟她出门去买些东西,趁着现在家里有人,也打算将屋子里昏暗的旧报纸都扯开,重新用白灰粉刷一遍。
为此特地领着她从海边码头走了一趟,“婶子你看到那船没?就是昨天让谢叔帮我重新绑好的那条。”
“怎么没看到,你谢
叔不放心,晚上我们俩还来了一趟。”胡杏花不放心的左右看了两眼,低声道:“就怕有人背地里使坏呢!”
“你是说……”
“这事儿不好背后乱说。陆丫头别人不好劝你,但我可是好张着个嘴的,你那船可得尽快安顿下来,不管你是卖出去,还是租给谁家,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你知道吗!”
陆晚艺眯着眼睛笑了,“谢谢婶子,你说那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行。”胡杏花微微放心不少,“是你昨晚跟你家男人商量过了?”
陆晚艺一听到这个称呼,猛然想到了今早小声跟她抱怨儿子睡觉不老实踢人的男人,那时脸上还带了点儿委屈模样,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他今年都已经三十岁了。
“嗯嗯,我这里有两个想法,但还是要您帮我参谋参谋,我年纪小,可能想的不那么周全。”陆晚艺一脸诚恳的说道。
杏花婶儿也没多怀疑,反而是对她口中的话多了几分兴趣,“那你有什么打算,跟我提前说说?”
“我知道您跟谢叔也是后到一起的,他先前那个儿子,分出去单过也有几年时间,在咱们村里过得也不是特别好。”
陆晚艺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没露出厌恶
的神情便继续道:“我就想着他小时候跟着谢叔学过打渔,莫不如就将船租借给他,现在不同往日了,国家政策开放,村里也不用打渔上交,他有一艘自己的渔船,肯定可以养活一家人。”
“就是不知道谢叔能不能同意,毕竟出海打鱼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也不知道他自己愿不愿意干这行,说实话是很辛苦。”
胡杏花没率先发表意见,倒是先多问了另外一个,“你知道我们家老谢身子不如从前,必不可能再让他去打鱼,那你是打算让谁接手?我家小儿子春山?”
“所以我才拿不准主意过来问问您,毕竟我现在就信任您,可不就赖上这一家死活不放了?”陆晚艺笑眯眯的挽住了杏花婶儿的胳膊,“那您说呢?”
“春山不行,不说他还小,他那个胆子也不敢出海。”胡杏花上来便先否决了自己儿子谢春山,“青山倒是个好的,但他太倔太犟,这件事就算是老谢亲自去说也不一定说的通,你要是真觉得他行,也只能自己去跑一趟。”
“不过村里年轻人这么多,也不是谁都想出去打工进厂的,守在家里的也有愿意去出海打鱼的,要不你再看看,我回家也让老谢想想看看谁合适,你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