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诶!我……”她一开口,就有些止不住委屈和哽咽,当即嘴巴一瘪,哭成了大号的宝宝,“我呜呜呜呜……”
一个字儿她哭出了四个音,程子敬和周卓恍惚间,都感觉前头她那声公公不是敬称,那是叫爹呢。
魏忠贤看着这虽然在哭,可莫名有些像只京巴狗似的小丫头,向来冷硬喋血的心莫名微微动了一下。
若是当初他弟媳妇儿没有难产死掉的话,女儿……也该这么大了吧?
“好丫头,别哭,有什么委屈跟公公说。”
程子敬和周卓“……”
就,就越发觉得公公爹。
“我冤啊!”梁九玉跪坐在地上抱着魏忠贤的腿,哭得不能自已,“第一天刚进牢房我就想招来着呜呜呜……可我喊破了嗓子都没人理我,他们还不给我饭吃,呜呜呜……我见天儿的听着外头驴打滚和冰糖葫芦叫卖,馋得我都想撞墙了,给我喝的水……哇哇哇……还没洗澡水好喝呢!”
越说梁九玉越觉得凄凉,本来害怕哭得太大声叫这个督主嫌弃,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嗷嗷哭得头都开始发晕。
魏忠贤:“……”
“我就是个汉人,我是被bī的呀!汉人何苦为难汉人呀!他们还往墙上推我,我才十五呜呜呜……我就破了相了呀!哇哇哇……”
周卓:“……”
“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还装鬼吓我,我都快把情报给吓忘了……呜呜呜……”
程子敬:“……”
不知道为什么,心烦了许久的魏忠贤莫名有股想笑的冲动,好歹是做了那么多年督主的人,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摸了摸梁九玉的脑袋。
“不哭了啊,杂家知道你委屈,这就叫人去给你做驴打滚儿和冰糖葫芦,你跟杂家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梁九玉越发觉得电影也不都名副其实,冷血的人也有温情的一面不是吗?担惊受怕忍饥挨饿好几天的梁九玉受不了这温柔,别人一温柔,她就想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叫梁九玉,金人看我长得好看,想叫我入huáng华坊……呜呜呜……还jiāo代给我好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让我,让我……”梁九玉突然觉得自己头晕,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晃了晃脑袋,“公公,你脸上为什么有星星?”
魏忠贤正听得仔细,闻言愣了一下:“星……”
得,不用问了,梁九玉不用他回答就软软倒在了地上,刚洗刷gān净的小脸儿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