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跟男子田径队一起训练。”郝雯发觉了钱灵眼神中的羡慕,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又在口袋里摸出一个硬硬的物品塞进钱灵嘴里。顿时一股清凉辛辣的气息弥漫在她唇齿之间。“薄荷糖,提神醒脑的。”郝雯提醒钱灵道,“再坚持一会儿,等我们追上队伍就可以放慢脚步休息下。”
钱灵含着薄荷糖,知道这东西在七十年代算是很稀罕的零食了。她吮着嘴里的糖汁,觉得好像含着一块又冷又硬的风油jīng,刺激的眼泪都快要溢出来,只能抬头望向天幕,仰视皓月当空,星子满天,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迈着。
忽然背后一空,钱灵觉得身体轻盈很多,腿也能轻松跟上郝雯的补发,她一回头就看到卢靖朝歪戴着军帽,一张俊脸笑嘻嘻的。
“受不了了吧,阿灵同志。”卢靖朝伸手把钱灵的背包挽在自己臂上,又顺势用另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我来带着你跑,让你的小姐妹好好歇一会儿。”
“你能行吗?”郝雯扭头看着卢靖朝,半信半疑的问。
“没问题。再说阿灵同志也拖了你这么久,你得保存体力赶上队伍才行。”卢靖朝忍不住chuī了个口哨,“jiāo给我,保准顺利到目的地。”
“郝雯,没事的,这位卢同志在机关帮忙,待会如果排长要罚我也能说得上话。”钱灵违心的板起脸,“你快去赶队伍吧,我们一会儿就追上来。”
郝雯不再坚持,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赶上了前面好几个掉队的女兵。
卢靖朝双颊含笑,一双好看的瑞凤眸中目光温柔如水。“先快走几步,你把呼吸调整好了咱门再去追队伍,不急一时的。”
“可是,排长并没有允许你帮我被包袱,照理说也不能拖着跑的。”钱灵脸上如烧灼般滚烫,声音也小的几乎听不清。
“哈哈哈,那又如何,他也没说不许帮人负重,不许领跑之类的。”卢靖朝笑得露出满口白牙,“咱们是战友,政委不是一再qiáng调大家要团结帮助吗?你们排长再霸道,也不敢拿首长讲话当耳旁风。不必怕,就算犯规有什么闹到上面去,也是让赵处罚我。”
钱灵一下子来了兴致,“赵处怎么罚人?他看起来挺儒雅的。”
“儒雅人自然有儒雅的办法啰,总归不会是体罚就是,那些野蛮的办法,也只有前线下来的才想得出来。”卢靖朝无声的翻了个大白眼,“赵处可能就罚我抄资料写新闻稿之类,大不了熬几个通宵,还能去林参谋那里吐吐苦水讹些好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