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惊知道他是在担心玉儿,便冲他点点头:“我会带好他。”
上官涛并没有闭上双眼,而是挣扎着起身。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江弦惊却和千醉声对视一眼,没有动。
上官涛在阿乡的搀扶下终于跪直身体,远远的朝被解救的孩子们跪了下去。
头颅砸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再也没能抬起来。
被解救的孩子们都认识上官涛,此刻已经稀里哗啦哭成一片,冲上去将上官涛的尸身团团围住。
“上官伯伯……上官伯伯……您这是怎么了?”
浴火重生的屋子里,孩童稚嫩的哭声久久回dàng,凄厉得让人心碎。
按照江弦惊的方法,怀古百姓也很快找到了水源。
江弦惊忙完事务回房,却不见千醉声的身影。
怀古城的城楼高而险峻,江弦惊刚一走进近,入耳便是婉转的琴声。
江弦惊很少见千醉声弹琴。
上次那伯牙遗作,千醉声也只弹了寥寥数遍而已,还是千求万求才得来的。
他心里高兴,便在城墙的转角站定,远远看着千醉声。
千醉声喜欢穿素色的袍子,大氅虚虚搭在肩头。
月光柔和洁白,千醉声消瘦的身影淹没其间,远处灯影戳戳,可不就是一幅现成的水墨丹青吗?
美则美怡,可千醉声的调子实在太过哀伤。
几乎是闻着落泪。
打远一瞧,置身于水墨丹青中的千醉声,竟然带着形单影只的孤寂。
江弦惊心软得不像话,正要开口,琴声却戛然而止。
“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江弦惊从后拥住人:“醉声想家了?”
千醉声没有说话,只抬眼和江弦惊一起看向千雨国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江弦惊才开口:“都送回去了?”
阿乡解救的九十九个孩童中,有二十多个孩童来自千雨国。
千雨国受灾并不严重,孩子们大多是被qiáng掳或拐卖来的。
千醉声人前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在意,那些孩子在府衙修养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瞧着,并不十分亲近。
只在江弦惊要将人送回去之前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江弦惊知道他嘴硬心软。
便遣了魏素和驽一亲自送孩子们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