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打听过,秦家药堂医生弟子中没有风二蛋这样的人。
刚才在里面,当着师父的面被这小子搞得没面子,这口气心高气傲的马继宇忍不了。
“闭嘴。”
风二蛋还没开口,跟着他身后的秦海山上前几步,对着马继宇冷声喝起来,一脸恼火。
这可是大神,还问人家怎么混进来的,八抬大轿请都未必请得来。
面对恼火地秦海山,马继宇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他是老爷子的得意弟子之一,平时夸赞尤佳。
疾言呵斥还是第一次。
“马继宇,从今天起,你扫地一月,停止坐堂问诊。”
秦海山大声宣布对马继宇的处罚,引来大厅内一众诧异的目光。
“师父,万万不可。”马继宇急忙摆手,一脸焦急:“您德高望重,怎么能坐堂问诊,替普通人看病,许多
官员富商排队都挂不上号。”
“屁话。”秦海山大声说道:“我是个中医,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分什么高低贵贱。”
眼前的情形,让秦海山联想到刚才风二蛋的话,没有高高在上的神医,自己这几年确实有点飘,脱离了底层民众。
有时候,人不是真的糊涂,只是爬得高,身边都是奉承的人,一时迷失了初心。
马继宇被师父骂的低下头,不敢反驳。
“我确实是混进来的。”风二蛋并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也可以说马继宇这样的人没放心上,淡淡说道:“我是来买一些针灸的针,恰好遇到救人。”
针还是要买的,正事不能忘。
“说什么买,你太见外了。马继宇,拿几套过来。”
秦海山立即换了一幅面孔,很恭敬,但没有称呼老师或师父,按照和风二蛋的约定,要保密身份。
马继宇这次见机很快,没有犯浑,麻利地到柜台拿了几盒钢针,递给风二蛋。
“还需要什么?”秦海山问。
“原本需要银针的,你们没有。”
“银针只有我自己用的那一套,未必入你的眼,我立马让人定做,三天后你过来拿。”
秦海山一脸恍然大悟,自己都用银针,风二蛋医术比自己高明百倍,当然用银针合适。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一位针灸高手,怎么会缺针。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看着风二蛋收起针,秦海山继续问。
“没了。”
风二蛋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真的有点高人风范。
心中却嘀咕,我要的可多了,你倒是送啊,实在不行,给张银行卡也行,家里还有两个入如花似玉的女人要养着呢。
“这是最好的龙井,你带着解解闷。”
秦海山拿出两盒茶叶,递给风二蛋。
对于高人,送那些钱财等身外之物,秦海山担心侮辱了对方人格,适得其反。
“好吧。”
风二蛋很无奈地收下茶叶,早知道不装什么高人了。
“走了。”
风二蛋有点泄气,抬脚向门口走。
刚走几步,一位戴着大墨镜的年轻人迎面而来。
涛哥。
真是冤家路窄,风二蛋瞬间想起从农贸市场被他抢走的穿山甲。
“你来干什么?”风二蛋没开口,涛哥抢先叫起来,指着风二蛋:“穿山甲我是给了
你钱的,你别乱来,这可是秦家药堂,容不得你撒野。”
他一叫嚷,风二蛋倒是笑起来,自己忘记了这茬,刘莲花说过,这个涛哥是秦家药堂采购药材的。
这是认为自己找上门算账来了。
秦家药堂,当然秦海山最大,风二蛋不用出手,估计涛哥今天够喝一壶的。
“马涛,怎么回事?”
果然,秦海山低声吼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遇到高人,自己这边偏偏接连找人家麻烦。
“今天在农贸市场……”
涛哥面对满脸怒火的秦海山,不敢隐瞒,把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避重就轻,秦海山可是从底层滚打出来的,怎么能不明白这点猫腻。
二话不说,啪,一脚踩在涛哥的膝盖上。
用力很猛,猝不及防,咔嚓一声,骨头断裂,涛哥惨叫一声:“姥爷。”
竟然是秦海山的外孙,风二蛋没想到,老爷子下手够狠。
“马涛,道歉。”
秦海山冷着脸,又踢了马涛一脚:“记住,以后见到他就像见到我一样,不,就像见到我爷爷。”
为了在风二蛋面前挽回印象,老爷子也算豁出去了。
“这个……”
马涛苦着脸,大庭广众,道歉,还要很尊重,岂不是要磕头。
爷爷的爷爷,那就是祖宗。
马涛犹豫,风二蛋却也不想做人家祖宗,适可而止吧,毕竟一点小事,马涛腿断了,也算抵消。
一言不发,风二蛋扭身快步走出大门。
秦海山紧追而出,风二蛋脚步很快,已经消失在街道拐角。
秦海山叹息一声,微微愣神,不知道是好是坏。
手机铃声响起,接通,是孙女秦笑笑:“爷爷,我已经报名华东地区针灸大赛,争取第一,给秦家争光,组委会还请您做颁奖嘉宾,我替您答应了。”
“取消。”秦海山沉声说道。
“什么?”秦笑笑明显意外。
“你取消比赛,立即回来坐堂问诊。还有,我最近的活动也一律取消。”
秦海山语气不容置疑,挂了电话,想一想刚才那个年轻人传授自己的针灸绝技,华东年轻第一人算个屁。
自己的家传都微不足道,想要成为神医,必须抱住这个大腿。
三天后,但愿风月会来取银针。
秦海山心中默默祈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