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能做的,唯有的便是这颗赤诚之心了。
院子门口却传来一阵踩雪的声音,她抬眼看去,见温怀定提着缓步而来,冷风将他的几缕头发chuī得飘扬起来。
“世子。”她轻轻唤了一声,瘦弱的身子裹在大氅之中几乎就要被chuī倒。
温怀定见状快步走上前,怜惜地摸摸她的发顶,见她抱着汤婆子,一双手仍是被冻得通红,便将手中东西jiāo由身后小厮提着,自己便想去捂热她的手。
谁料,还未触及,便见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眼神清明。
他只好作罢,低低地叹息一声,“怎得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快些进去。”
她却没有作答,只是垂了眼,轻轻道:”今夜的烟花倒是极好看的,比我在江州见的好看许多。“
“你身子早些好起来,便能去城门处去看了,那边更清楚些。”他无奈,只好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她点点头,遣了小丫鬟从房中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那荷包也是蓝色,恰好与今夜他的衣裳甚是相配。
温怀定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入非非,却听得身旁人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闲时共做了十个荷包,这几日不见世子,恰好赶上今日给你。”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别的情绪来,他咽下心头失落,还是将荷包仔细收好,揣在了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她较往日更加疏离,即便是除夕,脸上也没有许多笑容。
思及此,他便将东西接过来,里面全是他特意买的各种小玩意。
知道她身子不好,很难出府,便希望这些新奇东西能让她欢喜几分。
容早忧接过去,终是不忍,还是笑着道了句:“多谢世子。”
四下无人,他问出了积聚在心中好几天的问题,“你是在怨我这几日未曾过来看你,是吗?“
容早忧的提着东西的手顿了顿,嘴角浮起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从未怨过世子。”
“那是为何?我总见你神色恹恹。”
说到这时,他语气有些起伏,一贯云淡风轻的面上有了几分焦急。
夜色越来越沉,檐下的灯笼被风chuī得摇晃起来。
容早忧转身进了房门,站在门口看着他,神色浅淡,却让人觉得在这之下压抑着什么。
她定定看着他,面色认真,语气凝重,“世子平日照拂,早忧都记在心里。夜深了,世子早些回去休息罢。“
还未等他开口,门便已经关上了。
他即将出口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