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必定吴恙刚刚在宴席之上承认自己好男风的。
就在吴恙手足无措,目光无处安置的时候,宇文建德开口了。
“这是朕早些年用过的紫竹笛,朕给它取名不吟,今日便赐予你了。”
吴恙这才注意到,宇文建德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摞奏折,还有根笛子。笛子通身紫黑色,末尾系着一根红绳,红绳的一头坠了一块huáng白相间的玉坠。
“谢陛下。”吴恙说道。
“如何谢朕。”宇文建德问道。
吴恙一愣。
“那就为朕chuī奏一曲吧。”宇文建德拿起笛子递给吴恙。
“是。”吴恙上前一小步接过宇文建德手中的笛子。
只是接过笛子的他脑子里有些空白,不知要chuī什么曲子,转头又问宇文建德,“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
“是。”
吴恙举着笛子想了一会,chuī起了《小放牛》。轻快的节奏瞬时传遍整个纳贵阁,原本昏暗,甚至说有些旖旎的纳贵阁顿时明亮起来。吴恙chuī的起劲,再加上阁内暖和,一曲作罢,额头冒出了汗。
吴恙收起笛子有对宇文建德躬身一拜。
宇文建德半皱着眉头,盯着吴恙看了许久开口说道:“半夜听了你这曲子,酒醒了,觉也不用睡了。”
吴恙急忙诚惶诚恐的说:“既然陛下想休息了,微臣就不打扰了。”
宇文建德轻轻一笑,慢慢的说道:“你好会曲解朕的意思。”
“臣不敢,此时夜色已浓,陛下也该休息了,熬夜有伤龙体。”吴恙垂头拱手毕恭毕敬的说。
宇文建德起身走到吴恙身边。
两人距离太近,吴恙轻轻的退了一小步。
“你在怕什么?”宇文建德语速极慢,声调拖的极长。
吴恙抬头为自己辩解,却看到宇文建德敞露的胸膛,急忙又低下头。
“做臣子的哪有不惧怕皇帝的。”
吴恙垂着头看不清宇文建德的表情,只知宇文建德在他面前站了许久,不知是他紧张的缘故,还是宇文建德体温过热,吴恙觉得周身热腾腾的。过了好一会宇文建德转身去了一旁,接着就听到推窗的声音,一阵冷风紧接着chuī了进来,阁内的燥热立马被chuī的不见了踪影。
吴恙转身看到一身淡薄的宇文建德迎着窗户站着,窗外已经一片雪白,大片的雪花还在洋洋洒洒的落着。吴恙想到了还在宫门外等着的夜初,心中难免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