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索性代劳。
顾客难免好奇,打量她的目光也格外探究,遇到话多的跟她闲聊,远帆不说多余的话,却也表现得并不冷漠。
然而她还没烦,许军倒先沉不住气了。
等到再有来取快递的,许军便拽着她不撒手,嘴上说,“让那小子自己弄。”
撒亮感觉特委屈,沈思萍没空理他,还要被两个撒狗粮的人伤害。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连声哀嚎。
远帆笑说,“人家沈思萍是在备战高考,这不是马上就考试了?”
撒亮唉声叹气,“话是那么说,可我……”他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算了,就这样吧。”
“你希望她考上还是不希望?”远帆坐在许军身旁,腿搭在他腿上,脚尖调皮乱晃。
“自私点说……我不希望。”撒亮脸上霎时飘过一丝不自然,“这种想法不对,我知道。”
“这没什么不对,”远帆说,“你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
撒亮不语。
“毕竟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沈思萍若考上了,她的人生会开启新的篇章,而这篇章里还有没有你,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话轻易触到撒亮的痛点,他脸上挤出极苦涩的一点笑,状若无意地闲扯,“帆姐说话就是文气,无所谓,反正我就这样了。”
“你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着?”撒亮笑意渐收,“思萍成绩还行,八成能考上。”
“你还很年轻,和沈思萍一样。”都该有无限可能。
“总该拼一拼。”她说。
撒亮不再言语,无声陷入沉思。
同样在沉思的还有一人。
许军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的人生会开启新的篇章,而这篇章里还有没有你,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总该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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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帆今天午觉睡得格外久,从一点睡到三点都没醒。
小屋密不透风,怕她会热,许军开了风扇。
出去待了一会儿,觉得风直chuī着可能太冲,便又回去挪了挪风扇的位置。
折腾两三次,撒亮有些看不下去了,“要不军哥你进去一起睡吧。”
许军睨他一眼,似乎觉得这提议可行,随即起身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