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理寺卿忙道,“朝中诸事,请殿下放心,不会有任何动荡。至于西北边事,如今能用之人恐怕只有一个永平侯……”
这三年朝中武将被打压得很厉害,戍边的戍边、贬谪的贬谪,手中有兵权的已经寥寥无几了。
柳闻蝉细算了一算,一时也无奈:“那只能再等几日。待历城兵马来援,永平侯才能腾出手。”
“我去。”戚长生站了起来,“边境不能等。说不定西凉此时已经南下,再耽搁两日,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毒手。”
道理是这样不假,但是,柳闻蝉皱了皱眉:“你的伤,行吗?”
虽说军中主将未必要亲自上阵厮杀,但西北边境的局势不一样。那里都是陈通的兵,如今突然安排一个“外人”过去,说不定没到地方就被人伏击了,带着伤怎么去?去找死吗?
“我没事。”戚长生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事关重大,既然朝中已经无人可用,我怎能袖手旁观。”
“却也没到这个地步!”
人群外面一声喊,却是岳陵安的声音。
紧接着是秦家兄弟、张莲升、齐诫之等人,呼啦啦一群都跑来了,争先嚷道:“谁说无人可用?不就是上阵杀敌?我们难道怕过谁?”
“你们,”柳闻蝉走上前,迎着,有些迟疑:“你们可知道此去西北意味着什么?”
张莲升举手道:“知道!意味着建功立业、拜将封侯!”
少年人就是无所畏惧。
秦家兄弟神色复杂,互相对视一眼,良久才道:“我们多年前便是跟着殿下上过战场的。虽然我们也许不是将才,但杀几个西凉兵还不在话下!”
柳闻蝉看着他二人,却笑了:“你两个倒谦虚。我记得秦三你当年曾放出豪言说要做千古第一名将,如今怎么只想做戏台上的名将了?”
秦舒跳了起来:“你……我、我当年的蠢话,你到现在还记得?!”
“那不是蠢话,”柳闻蝉道,“你当年说得很认真的。”
是很认真。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记得当年的事,你真的是殿下?”
“如假包换。”柳闻蝉道。
“可别换了!”张莲升跳起来笑道,“换来换去把大家都换糊涂了!再换下去,谁还认得大安的公主到底是哪个?!”
几人闻言都笑了,只岳陵安自始至终沉着脸,审视着柳闻蝉,默默不语。
直到柳闻蝉的目光看过来,他才慌忙向旁边一躲,低声道:“你说你是真的,我们便相信你……你不要让信你的人失望。”